包袱重重摔在地上,發出尖銳的碰撞聲。
路承周馬上將開鎖,到后門察看,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
看到包袱,路承周提起來,聽到里面發出的聲音,馬上明白了,這是馬平干的。
“出什么事了?”路承周提著包袱走進客廳的時候,馬嬸已經拉開燈,從房間走了出來。
“沒什么事,東西摔在地上。”路承周舉手手中的包袱,解釋著說。
“人沒摔著吧?”馬嬸聽到聲音挺大的,關心地問。
“人沒事。”路承周說,順便又問了一句:“玉珍和曾老師回來了沒有?”
“沒呢,她們天天回來得這么晚,真擔心會出事。”馬嬸抱怨著說。
“租界的治安還是好的,況且這里是我的轄區,沒人敢亂來。”路承周微笑著說。
走到書房,路承周打開包袱,數了數,整整三十根金條。
其實,從包袱的重量,他就知道,這個包袱就是上午那個。
如何處理這些金條,讓路承周很為難。
放在家里,以曾紫蓮和馬玉珍的好奇心,肯定藏不了多久。
曾紫蓮還好些,她畢竟知道,自己是海沽站的代理站長。
但馬玉珍就一樣了,她以為自己是漢奸特務,想從家里知道些有用的情報。
沒辦法,路承周第二天早上,只能將金條綁在身上。
如果放在家里,他相信,不出三天,就能被發現。
其實,路承周在家里,沒有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如果他帶槍回來,第二天都必須帶在身上的。
早在馬玉珍和曾紫蓮有意搬過來住之前,路承周就將家里的一切,都處理干凈了。
雖然身上咯得難受,但路承周還是得先去大興日雜店。
這相當于他這個情報一室主任每天的例行報到,他不拿走這包煙,其他值得附猜測,是不是又發生什么事了。
到警務處的辦公室后,路承周原本想把金條拿出來,但金條拿出來后,裝在哪里呢?
如果放在自行車上,是很顯眼的。
別人都不用打開,只要用手一摸,就能猜到里面的東西。
沒辦法,只能繼續裝在身上,等巡視完之后,想辦法去了趟益世濱道壽康里18號。
去之前,路承周先去了松壽里5號,將警服換了下來,又化了裝。
早在幾天前,他就拜托張保頭,注意一下益世濱道的情況,如果有陌生人經常出入,讓他的人記住地址。
路承周在益世濱道壽康里18號尋找抗日組織的事情,已經向川崎弘匯報,就算有人看到,他突然出現在這里,也不足為奇。
但是,路承周既不能坐人力車去益世濱道,也不能騎自行車。
他只能先坐人力車到附近,再步行前往。
如果坐人力車的話,很容易被那些人力車夫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