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并沒有跟著來日租界,他去了趟河北六經路,在市公署附近一家茶樓,要了包雅座。
沒過多久,孫志書也到了雅座。
“牛紹善和劉同宇,讓你二選一,你愿意干掉誰?”路承周等孫志書坐下后,問。
“當然是牛紹善。”孫志書馬上說,當初牛紹善跟他爭秘書長,而且他也失敗了,這是孫志書引以為恥的事情,他能記一輩子。
“如果讓你約一人出來,你會約誰?”路承周又問。
“劉同宇。”孫志書想了想,說。
他與牛紹善的交際不多,況且他現在是秘書長,自然不想再理會牛紹善。
“那就劉同宇吧,明天晚上,能約他一起吃個飯么?”路承周突然說。
“這恐怕有點困難。”孫志書為難地說。
“你去拜訪一下他,總沒有問題吧?”路承周突然說。
“這沒有問題。”孫志書這個高興地說。
“另外,我想做點營生,你覺得什么生意比較賺錢?”路承周問。
“這個你問我,也沒有辦法答復。但是,目前米商和鹽商,是比較賺錢的。”路承周緩緩地說。
不管是誰,總得吵吃飯不管是誰,都要吃鹽。
“那就辦家米面莊。”路承周沉吟著說。
“能不能自己搞個貿易行?”路承周問。
“火先生需要缺錢,隨時吱一聲就是。”孫志書覺得,火柴是不是故意向自己哭窮。
“自己賺的錢,不用欠任何人人情。”路承周搖了搖頭,他還要給孫志書錢,怎么能要孫志書的錢呢。
路承周不時向總部伸手,戴立已經明確提出,讓他想辦法自籌經費。
路承周不懂經商,否則他早就去做了。
但是,他可以讓別人幫他賺錢。
比如說南宮縣的傅祺,對自己非常摳,為了省錢,寧愿住市區。
就算是接頭,也找個不要錢的寧園,而得知可以白吃,差點沒把肚皮撐破。
而傅祺為了完成任務,不惜冒險。
像這樣的人,路承周覺得可以一用。
快到中午時,路承周回到了松壽里5號。
“我就知道你快回來了。”曾紫蓮早就在此等候,路承周是化了裝出去的,肯定會回來卸妝。
“趕緊,得回去吃飯了。馬玉珍回去了沒有?”路承周問。
“回了,而且,今天你家似乎又來了客人。”曾紫蓮微笑著說。
“什么客人?”路承周詫異地問。
“你未來的岳父。”曾紫蓮抿嘴一笑。
“馬厚谷?”路承周驚訝地說,他與馬玉珍是鄰居,但很少看到在藥房做事的馬厚谷。
馬嬸不是說,馬厚谷吃住都在藥房么?怎么會有時間來英租界呢?
不管如何,回去之后就會知道了。
“對了,金東珍死了,我幫你擬了個電報,你覺得樣?”曾紫蓮遞給路承周張紙,問。
“死在東興樓門口?”路承周接過電報,臉上也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