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干什么?承周剛才不是說了么?好好在這里待著等消息。”馬嬸突然說道。
她的話,成為最后定論,馬厚谷沒再吭聲。
路承周下午先去了趟憲兵分隊,這個時候,野崎和陳樹公等人都沒回來。
路承周走后沒多久,曾紫蓮把馬玉珍叫到樓上說悄悄話,她們是同事,又是朋友,躲在房間說悄悄話再正常不過。
只不過,馬厚谷和馬嬸并不知道,曾紫蓮不僅僅是馬玉珍的同事、朋友,更是她的上級。
根據路承周的要求,馬玉珍違反團體紀律,必須寫一封自檢書。
“紫蓮組,我又沒影響行動,沒有造成任何后果,怎么還要檢討呢?”馬玉珍一直到現在,都想不通。
“玉珍,火先生說得沒錯,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曾紫蓮嘆息著說。
不能因為沒有造成后果,就不算違紀。
“我當時換了裝,又在車上,敵人怎么會發現呢?再說了,如果行動了,他們亂成一團,更不會發現我了。”馬玉珍自然不服,她只是因為好奇,可以批評一句,不應該如此小題大做。
“為什么火先生發現你了呢?我們能發現,敵人也能發現。地下工作不可兒戲,你的一次違紀,很有可能造成惡劣后果。如果你暴露,你想過后果沒有?如果敵人跟蹤你,到了這里,你的家人會怎么樣?”曾紫蓮緩緩地說。
曾紫蓮在說到后果時,馬玉珍的臉色已經變了。
是啊,火柴能發現自己,敵人也有可能發現,她的身份,可不僅僅是軍統的情報人員,還是螞蟻的交通員。
她身上有兩條線,如果被敵人發現,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火先生的行動計劃周密,可以說滴水不漏,一旦因為你個人違紀,導致行動失敗,身份暴露,可能現在我們只能在牢房里聊天了。敵人很殘暴,也很狡猾,我們一定要特別注意。”曾紫蓮緩緩地說。
“紫蓮姐,你不用說了,我會寫的。”馬玉珍誠懇地說。
“盡快交給我。”曾紫蓮臉上終于露出微笑,其實,只要馬玉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可以了。
但路承周一定要馬玉珍寫自檢,她也沒有辦法。
隨后,曾紫蓮也出去了。
路承周讓她下午與陳白鹿見一面,同時要讓陳白鹿作好暗殺劉同宇的準備。
但在去法租界之前,曾紫蓮先去了趟林帆家,林帆在怡和洋行上班,曾紫蓮見到了鄒靜。
“這封電報,馬上拍發。”曾紫蓮拿出一封早就譯好的電報,說。
“好。”鄒靜長得文文靜靜,看到電報的呼號后,沒有多問。
作為一名有經驗的報務員,她從呼號,就基本能猜到,這是誰的電報。
曾紫蓮拿過來的電報,有些是海沽站發給總部的,而有些是她個人發給總部的。
海沽站很多人,都可以直接與總部聯系,只要自己有密碼本,也不需要電臺,只要把譯電的電報,交給她就可以了。
比如說曾紫蓮,鄒靜知道,她與總部就可以單獨聯系。
每次曾紫蓮的電報,總部回復得也很快,基本上一個小時之內,就能收到總部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