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到里面去換衣服啊?”曾紫蓮看到路承周突然光著膀子,嬌羞地說。
“你又不是外人。”路承周一愣,將警服又穿上。
他里面穿了個背心,倒也不算全脫光。
聽到路承周這句話,曾紫蓮像吃了蜜似的。
路承周出來后,她幫著臉上涂黃蠟,但越涂,自己臉上反而越紅。
化了裝,換了衣服和鞋子,再配合走路的姿勢,哪怕就是特工,也未必能看得出來。
從五十一號路26號后門進去后,路承周很快見到了陳白鹿。
他們三人在二樓開會,安孟博在下面警戒。
“火先生,臨時取消了行動。”陳白鹿看到路承周后,一臉愧疚地說。
“到底是什么原因?”路承周問。
“我們發現,有一隊日本兵突然進了劉家。”陳白鹿緩緩地說。
他制訂的行動計劃,只是針對劉同宇的幾個保鏢,最多加上外面的巡警。
但是,多了這幾名日本兵,他就沒有把握了。
“這些日本兵一直都在?”路承周問。
按照計劃,會在后半夜再行動。
陳白鹿對劉家的內部的結構非常清楚,根本不用擔心會迷路。
“進去了四個,只出來兩個。為了以防萬一,我決定取消行動。”陳白鹿緩緩地說。
“你做得很對,不能冒無謂的風險,劉同宇的命不值錢,我們的命金貴。就算是一命換一命,也劃不來。”路承周沉吟著說。
他一直是這樣的觀點,與敵人硬碰硬,就算能占便宜,也占不了多少。
只有以巧取勝,或者集中絕對優勢兵力,才能行動。
“多謝火先生。”陳白鹿感激地說。
自從取消行動后,他一直很自責。
這是軍統海沽站策劃周密的一次行動,可因為兩名日本兵,自己就取消了行動,火柴會不會怪罪自己呢?
聽到路承周的話,陳白鹿終于松了口氣。
只要上峰能理解下屬的苦衷,以后行動起來,就更有把握了。
“詳細說說經過吧。”路承周緩緩地說。
行動取消,看似是因為劉同宇家,突然來了幾個日本兵。
但是,這是不是巧合呢?
路承周經常制造巧合,但他卻非常不相信巧合。
他一直覺得,所有的偶然,其實都是必然。
“從哪說起呢?”陳白鹿問。
“從你知道,要暗殺劉同宇開始說起。”路承周沉吟著說。
“那就要從法租界的櫻花旅館開始說了。”陳白鹿臉上露出思索之情。
“越詳細越好,越繁瑣越好。”路承周提醒著說。
“好。”陳白鹿應道。
驀然,他想到了關明鵬,他擅自離開房間,要不要報告呢?
陳白鹿認為,關明鵬的事情,與此次行動沒有關系。
就算不報告,也不會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