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不知道他們出來時,身上還有多少錢,但他們一到海沽就住國民飯店,恐怕帶的錢再多,也經不起幾下折騰。
“此事,我得與謝司令商量一下,請貴站先向重慶發報,匯報我們的情況吧。”鄭問友想了想,他已經不是海沽站的人了,這個火柴要拿捏,他也沒辦法。
七路軍敗了,他這個政治部主任已經落魄,人家不見面,也很正常。
而且,陳白鹿透露了一個消息,海沽站已經知道,他與謝維漢到了海沽。
是啊,陳白鹿都能在國民飯店等著了,怎么會不知道謝維漢也住在這里呢?
“不知鄭主任此次來海沽有多少人?能聯系的部隊有多少?”陳白鹿問。
“此次就我與謝司令一起來的,請你轉告,我需要電臺直接與總部聯系。”鄭問友遲疑著說。
他跟謝維漢是逃命,手里哪還有什么部隊。
如果回去聯絡,或許還能找到一些部下,但現在,他們進了海沽,短時期內,沒打算回去受罪。
“我回去請示站長。”陳白鹿不置可否地說。
鄭問友沒有回答,能聯系多少部隊的問題,陳白鹿心里問題,沒回答其實就是回答了。
如果鄭問友手底下還有部隊,恐怕也不會跟謝維漢一起回海沽吧。
火柴有沒有鄙視鄭問友,陳白鹿并不知道,但他心里,對七路軍是有些輕視的。
路承周下班后,以火柴的身份,去了五十一號路26號。
這里是海沽站的機關所在地,作為代理站長,有時間還是會盡量來這里。
路承周來之前,總部的回電已經到了。
這是以戴立的名義回復的電報,讓海沽站安頓好謝、鄭兩人,盡量滿足他們的一切需求,配合他們收攏部隊,早日回到抗日的戰場。
“鄭問友提出,想跟你見個面。”曾紫蓮與陳白鹿,一直在等著路承周。
“見面沒有問題,明天下午吧。陳組長,他們來海沽,想干什么呢?”路承周問。
謝維漢和鄭問友來海沽,最主要是想跟總部取得聯系。
但有沒有其他目的,他也不得而知。
“他只想要一部電臺,與總部單獨聯系。他手上,似乎也沒有掌握部隊了。”陳白鹿匯報著說。
“明天上午,給他們送部電臺過去吧。另外,把我們的備用密碼本也給他。”路承周沉吟著說。
他估計,鄭問友出來的匆忙,未必會帶上密碼本。
“好。”陳白鹿暗想,還是火柴想得周到。
鄭問友如果沒有密碼本,恐怕就算給了他電臺,也沒辦法與總部聯系。
陳白鹿走后,曾紫蓮告訴了路承周一件事,今天下午,警務處的林譯,調查了黃文買。
“看來,林譯跟陶階走到了一起。”路承周喃喃地說。
“我問過胡然蔚,陶階確實與林譯來往過密。”曾紫蓮馬上說。
“都問了些什么?”路承周問,當初選址在樹德小學,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黃文買是樹德小學的教員不假,但整個訓練班,與黃文買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