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路承周這個電話一打,他已經明白怎么回事了。
牛紹善從寶清回來,第一件事是向茂川秀和報告,其中的貓膩,傻子都能看透。
這個結果,也是路承周所希望的。
如果牛紹善沒露出破綻,他恐怕還得安排一次測試才行。
知道牛紹善的用心后,路承周就能向會對牛紹善的新身份,制定新的行動方案了。
回到英租界后,路承周讓曾紫蓮,向總部匯報此次的測試結果:牛紹善表面投靠重慶,實則為茂川秀和之秘探。
“牛紹善真是太陰險了。”曾紫蓮恨恨地說。
她一直覺得,路承周對牛紹善的測試,實在多此一舉。
像牛紹善這樣的人,就算腳踏兩只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然而,現在看來,牛紹善不僅僅是墻頭草這么簡單,他是要致路承周于死地啊。
想想都可怕,海沽站如果沒有了路承周,現在這一切大好局面,瞬間將化為烏有。
“知道了他想干什么,再陰險也不用擔心了。”路承周微笑著說。
這就像一名間諜,如果身份暴露,哪怕他能力再強,也成不了氣候。
牛紹善主動投靠軍統,應該是受茂川秀和指使。
路承周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憲兵隊上面,沒想到茂川秀和竟然對軍統也居心叵測。
“還有件事,昨天晚上,**的部隊,進攻了王慶坨。”曾紫蓮說。
王慶坨距離海沽不過二十多公里,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打下來沒有?”路承周隨口問。
此事他聽孫志書提了一句,電話里不方便多問。
“沒有,聽說王慶坨的日本人,放信鴿搬救兵。”曾紫蓮嘆息著說。
雖然昨天晚上的軍隊,是**領導的,但殺的是日本鬼子。
當然,如果是七路軍攻打王慶坨,就再好不過了。
“**的軍隊,就是一幫農民,他們能打什么仗呢?”路承周心里一驚,臉上卻漫不經心地說。
“可不能小瞧他們,農民怎么啦,往上數三輩,誰不是農民?”曾紫蓮似乎對路承周的話很是不滿。
然而,她心里卻很是擔憂。
**原本在華北,沒有任何實力。
抗戰爆發后,**迅速滲入華北,目前已經打開了局面。
相比之后,忠義救**之下的七路軍,只是短暫的輝煌了一下,有如曇花一現,很快就要枯萎了。
之所以在路承周面前,曾紫蓮要表露出對**的同情,其實也是戴立交待的特別任務。
軍統系統中,如果有誰同情**,必須馬上監視起來。
像路承周這樣的人物,一旦他有這方面的苗頭,就要斷然處置。
“你的思想很危險,忘記委員長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啦?他們就像野草,只要有土壤,就能生存下來,并且迅速發展壯大。”路承周嚴厲地說。
曾紫蓮有同情**的傾向,他確實很欣慰。
但是,在她面前,路承周必須表現得對黨國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