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聽到路承周熟悉的聲音,他下意識地認為,自己終于來了幫手。
“受傷了嗎?”路承周輕聲問。
他不知道其他人的情況,但又不敢改變聲音。
此時天才微微亮,只能看到大概的身形,聲音是最好的身份證。
“中了一槍。”酒井苦笑著說。
“砰砰砰!”
酒井突然覺得,身上被一顆釘子釘入,隨后傳來一股無法言語的疼痛。
他明白,自己是中彈了。
低頭看一眼,發現胸前正冒出熱乎乎的鮮血。
“你……”酒井看到越走越近的路承周,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認識他,今天的路承周,如此的陌生,完全不像同一個人嘛。
“砰”
酒井的額頭再次中了一槍,他的意識到此為止。
路承周確定酒井死亡后,又檢查了其他四人,為了不留活口,全部在腦袋上補了一槍。
或許這樣的做法很殘酷,可路承周必須這樣做。
不僅僅是要堅決消滅日本鬼子,更是為了消除隱患。
他與酒井交談過,如果留下活口,并且聽到他的聲音,他的身份危矣。
換成其他人聽到,路承周反而不用擔心,他是用日語交流,又只是簡短的說了兩句。
就在路承周擊斃酒井后,衛大光也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不能繞過去坐汽車,他們只能步行撤退。
穿過中街,走到怡和道后,他們的步子才放緩。
路承周回到汽車停放的位置,并沒有發現二十七支隊的人。
借著路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他知道,這個時候二十七支隊的人不會再來了。
他鉆進車內,將車子發動,掉頭離開,找了個僻靜處,換了衣服,卸了裝,換回車牌后,再繞到康伯南道。
從康伯南道返回巴克斯道,快到中街時,看到路口已經有不少巡捕了。
槍聲加手榴彈的爆炸聲,很快將巡捕引來了。
事實上,路承周剛走不久,就有巡捕吹著口哨跑了過來。
等路承周再次返回現場時,已經聚集了十幾名巡捕。
“聞兄,出什么事了?”路承周看到了聞敬載,整了整身上的警服后,擠了過去。
“出大事了。”聞敬載看到路承周,苦笑著說。
“這是酒井的車子?人呢?”路承周問。
“都在那呢?”聞敬載手一指。
此時天色已經微亮,他的手下正將死掉的日本憲兵,一個一個的搬過來,排成一排。
“誰干的?”路承周問。
這其中,有三人都死于路承周之手。
但此時,他一臉的疑問,似乎此事與他無關。
事實上,路承周在內心,也早將自己排除在外。
如果自己都做不到這一點,怎么能讓別人相信呢?
“我要知道就好了,肯定是抗日分子唄。”聞敬載搖了搖頭。
得知死的是日本人后,他只想著,如何向上面交差。
至于破案,他是沒興趣的。
甚至,為了破壞現場,故意將日本人的尸體收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