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海沽站的電臺臺長,他對海沽站的情況更是清楚不過。可是,為何我們的行動還會失敗呢?”路承周緩緩地說。
“你的意思,此事跟林帆有關?”山口靜夫詫異地說。
行動失敗,他臉上挨足了耳光。
野崎的死,更是將他釘在了恥辱柱上。
山口靜夫目前最想干的,是抓到火焰,滅掉軍統海沽站。
然而,事實上他對海沽站的情況一無所知。
川崎弘上任后,多次問起他的工作計劃,他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有一點,海沽站在行動前,已經與重慶聯系上。我們收到重慶的所有回復,都有可能是軍統的計謀。”路承周緩緩地說。
在花園憲兵隊,他聽山口靜夫詳細介紹了“請君入甕”的計劃,事情又發生了這么久,完全可以得出這樣的分析。
不管林帆叛變的原因是什么,這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我早就應該想到,以火焰的精明,不可能沒有備用電臺的。”山口靜夫喃喃地說。
“把林帆處理掉吧。”川崎弘突然說。
不管如何,林帆都不能留了。
而且,槍殺大光明電影院觀眾,也需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
林帆既是中國人,又被憲兵分隊放棄,自然成為向警務處交待的最佳選擇。
“他可能還會有用。”山口靜夫說。
“川崎隊長,可以將他交給我來處理。”路承周突然說。
這種事情,他是愿意干的。
“可以。”川崎弘點了點頭。
不管林帆還能做什么,再留著他都沒必要。
況且,鄒靜已經自殺,一旦林帆知道這一點,隨時都會被與憲兵分隊分裂。
“我也想去看看,畢竟之前我答應過,要讓他與鄒靜永遠在一起。”山口靜夫突然說。
“山口先生,鄒靜是不是埋在隔壁的后花園?”路承周問。
“不錯。”山口靜夫笑了笑。
從康伯南道20號到康伯南道22號,雖然只是一墻之隔,但院墻內的水深超過了一米,過去是需要坐船的。
林帆不知道,為何路承周和山口靜夫要帶他來這里。
康伯南道22號的后花園,也大多被淹了,只剩下一點小土堆。
“路先生,山口先生,帶我來這里干什么?”林帆從上船的那一刻,心里就感覺不妙。
山口靜夫的請君入甕行動失敗,野崎被殺,憲兵分隊被燒毀,這一切都跟他有關系。
然而,林帆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是真心為日本人做事的。
行動失敗了,跟自己沒有太大的關系。
如果一定要有負責任的話,山口靜夫應該負最大的責任。
“山口先生是不是答應過你,以后讓你與鄒靜永遠在一起?”路承周緩緩地說。
“不錯。”林帆看著路承周的臉色,原本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聽到路承周的語氣,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現在可以兌現承諾了。”路承周掏出槍,緩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