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讓張成去隔壁埋了林帆的尸首,自己也去了川崎弘的辦公室。
“承周,你下手太快了。”川崎弘此時已經聽完了山口靜夫的匯報,雖然林帆罪該萬死,但他死得太早了些。
“他已經承認暗中勾結軍統,這樣的人就該死!”路承周眉毛抖動得像是發出了聲音,兩眼噴射出通人的光芒。
路承周的表情雖然有些夸張,但看在川崎弘和山口靜夫眼里,都覺得他表現得很正常,這才是一個日本朋友的真實表現。
“不錯,所有搞破壞的人,都該死!”山口靜夫倒是支持路承周的觀點。
“林帆死后,我們的隊伍總算純潔了。明天,會有兩臺測向機和監聽機送來,我們將再次以軍統電臺為突破口。只要是市內的非法電臺,全部要掌握。”川崎弘堅定地說。
“情報一室準備了兩條船,測向機和監聽機,可以安裝在船上。”路承周說。
“不錯,沒有流動偵測巡邏車,我們可以搞流動偵測巡邏船。”川崎弘點了點頭,沉吟著說。
“如果還有幾臺無線電話報機就更好了。”山口靜夫說。
“如果我們有船,肯定會有無線電話報機。”川崎弘說。
原本他是想把測向機和監聽機放在康伯南道20號。
既然路承周提議放在船上,當然要安裝無線電話報機。
下午,路承周與馬玉珍見了一面,他們也沒好的地方去,就在船上接頭。
此時租界內的船只越來越多,一些機靈之人,已經用船拉著貨物出來走街串巷售賣。
路承周的這條船,上面裝了蓬頂,人坐在船內,外面的人看不清。
這樣的時期,也沒有人會有心思,去關注一條船上有幾個人。
路承周與馬玉珍將船劃到被水淹的土花園一帶,交給她一個任務。
“這段時間漲水,正好可以除掉中山良一。”路承周緩緩地說。
“在哪動手?”馬玉珍說,中山良一是警務處的顧問,如果貿然除掉,會引起警務處和憲兵分隊的強烈反彈。
“中山良一不會水,在水里動手最好。”路承周緩緩地說。
海沽站準備了幾條船,原本只是作為成員行動的交通工具,沒想到,現在也可以用來當作殺人的武器。
中山良一是準時下班的,下班后,他準備直接回家。
英租界被水全淹沒了,還營業的飯店真不多,他就在警務處的食堂,隨便吃了點應付一下。
在戈登堂門口,中山良一隨便選了一艘船,雖然現在坐船比坐人力車貴得多,但以他的身份,總不能淌水回去吧?
上船后,中山良一就鉆進了蓬頂里,他不會水,希望能快點回家就好。
在般上,他緊緊抓著船側,生怕重心不穩,自己掉落水里。
特別是他家附近,水深近兩米,如果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中山良一一直計算著時間,當船突然停頓了一下時,他知道到家了。
“先生請下船。”
“好。”中山良一掏出錢,在市區,日本人無論是坐車還是坐船,從來不付錢的。
但在英租界,中山良一還是給點錢。
船家接過錢,對他躬了躬身,中山良一點了點點,正準備上岸時,突然從水里伸出一雙手,拉著他的腳踝,將他猛的拉進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