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負責看守一家軍用倉庫,有的是時間出來喝酒。
“有什么計劃呢?”路承周隨口問。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憲兵隊的人呢?”秋山義雄警惕地問。
“如果我是憲兵隊的人,你還能坐在這里喝酒?你跟你的同伴,此刻都被送上軍事法庭了吧。”路承周淡淡地說。
他可以讓秋山義雄懷疑自己的身份,但不能讓他誤會,自己是憲兵隊的人,哪怕他確實是憲兵分隊的人。
“你是哪方面的人?”秋山義雄問,既然路承周不是憲兵隊的人,極有可能是抗日分子。
“能幫你的人。”路承周不置可否地說。
“我想先去東北,再從東北回國。”秋山義雄毫無顧忌地說。
他畢竟不是專業的情報人員,一旦認定路承周不是憲兵隊的人,就將他當成了朋友。
至少,路承周接近他,并沒有惡意。
“去東北要么坐船,要么坐火車。”路承周緩緩地說。
“坐船不行,一旦被發現插翅難逃。”秋山義雄搖了搖頭。
“你們有多少人?”路承周問。
“一百多人吧。”秋山義雄說,目前有意與他們一起回國的,已經超過了一百名。
“這么多人一起行動,不被發現根本不可能。”路承周想了想,實在想不通,一百多人要如何才能安全地登上火車。
日軍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想偷偷離開軍營,幾個小時沒有問題,可時間一長,必然會發現。
而且一百多人同時離開,必然會引起上面的注意。
除非,引起日軍上層的注意力。
“不管可不可能,我們都準備走了。”秋山義雄堅定地說。
如果沒見到路承周,他也決定,再過兩天就動手,趁著海沽發大水,正好游過海河,進入東站坐上去東北的火車。
只要上了火車,一切就容易了。
“你們有沒有完整的計劃?”路承周問。
“兩天后,有趟到東北的專列,只要我們上了車,一切就好辦了。”秋山義雄目光中滿是期望,只要上了車,就是回家的開始。
“完了?”路承周詫異地說。
“還要怎么樣?總不能提前過河吧?”秋山義雄說。
“你們的行動,就像一次軍事行動,難道不應該聲東擊西,或者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么?”路承周笑了笑。
“這種事情,越隱蔽越好,越機密越好,事情搞多了,反而節外生枝。”秋山義雄搖了搖頭。
“你們的人,都是干什么的?”路承周問。
“他們主要是守倉庫。”秋山義雄說,厭惡戰爭的人,在戰場上表現也會很差,他們沒有斗志,意志消沉,甚至還會影響到其他人。
這樣的士兵,本就不為將領所喜,派他們守倉庫,也不意外。
“有沒有想法,在倉庫里搞點動靜呢?”路承周問,這方面海沽站有著優良的“傳統”,他們的定時燃燒彈和炸彈,連**用了都說了好。
“你的意思,是燒……”秋山義雄驚訝地說,作為倉庫守衛的負責人,他最擔心的就是倉庫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