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石田秋夫極度厭惡,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宮琦益歡的計謀具有操作性。
宮琦益歡從山西購買小米,本身是違反規定的,憲兵隊調查,并且逮捕他,都沒問題。
宮琦益歡的行為違規,他籌集到的這一百萬元,也是違規的,憲兵隊就算沒收,中國商人也不能說什么。
他們違背海沽之規定,海沽已然統制糧食,私自購入糧食,只沒收資金,不處罰,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此事我沒辦法作主。”石田秋夫搖了搖頭。
“請閣下向菊池隊長報告,只要中國的商人,知道我被逮捕,哪怕再痛心,也不敢多說半句。”宮琦益歡篤定地說。
“我考慮考慮吧。”石田秋夫不置可否地說。
路承周在樓上,將那個小的話筒收了上來,又將木塞把洞堵上。
一切恢復原樣后,如果不知道內情,絕對想不到,這里有一個洞。
就算以后被人發現,也不會覺得奇怪,畢竟,這個洞對一般人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路承周比他們先離開,他在西湖飯店對面,找了個地方,等著宮琦益歡和石田秋夫。
一個多小時后,喝得興高采烈的兩人,搭著肩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著他們如此親密,路承周的心往下沉。
十萬元的賄賂,宮琦益歡還真敢下手。
但他也確實掌握了石田秋夫的軟肋,只要有錢拿,石田秋夫絕對不會落于人后。
兩人分開后,路承周單獨跟著宮琦益歡。
之所以沒有驚動其他人,一是因為宮琦益歡并非職業特工,他原來只是一名浪人,在社會局擔任輔佐官后,對政事知道的多一些。
但要說到情報方面,他幾乎是一無所知。
身為一名日本人,宮琦益歡無論在英租界還是市區,都是可以橫著走的。
他根本沒想到,有人膽敢跟蹤自己。
下車后,宮琦益歡搖搖晃晃的,今天晚上他確實喝了不少。
之前,路承周已經摸清了宮琦益歡的情況,他家目前只有一名傭人,宮琦益歡下車后,在門外大喊了幾聲,里面的人才聽到。
這是一棟普通的洋房,如果不是在社會局擔任輔佐官,宮琦益歡一輩子也住不上這樣的房子。
宮琦益歡的傭人在扶他地屋時,路承周已經翻過了墻,到了宮琦益歡的書房。
宮琦益歡雖然喝醉了,但他進屋后,還是第一時間到了書房。
此時的路承周,正躲在窗戶旁邊的窗簾后面,在宮琦益歡進來時,他屏氣凝神,暗中觀察著宮琦益歡的情況。
宮琦益歡從身體拿出兩張支票,將書房旁邊的保險箱打開,將身上的支票鄭重其事的放了進去。
就在宮琦益歡準備關上保險箱時,他突然覺得,怎么保險箱擋不住了。
“八嘎,怎么搞的?”宮琦益歡低聲罵道。
路承周才不會跟他廢話,在他腦后一敲,宮琦益歡就像一灘爛泥一樣,軟綿綿地趴在地上。。
等到宮琦益歡醒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了。
他醒來后,映入眼簾的空空如也的保險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