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以后英租界憲兵分隊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時匯報。”菊池寬拍了拍石田秋夫的肩膀,勉勵著說。
“川崎弘在特高課有關系,一旦他知道宮琦益歡的計劃……”石田秋夫擔憂地說。
“放心,宮琦益歡不會有開口的機會。”菊池寬冷笑著說。
石田秋夫當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第二天早上,他聽到消息,宮琦益歡死在了憲兵隊。
憲兵隊給出的結論,宮琦益歡是自殺謝罪。
得知宮琦益歡死了,石田秋夫終于松了口氣。
川崎弘聽說宮琦益歡死在憲兵隊,也很是意外。
宮琦益歡一死,他干的事情,被發現的幾率又會少幾分。
“以后,你要特別注意石田秋夫。”路承周突然被叫到川崎弘的辦公室,接受川崎弘交待的特別任務。
“嗨!”路承周很是詫異,但他沒敢多問。
“宮琦益歡雖然死了,但他與菊池寬的暗中交易,并非沒人知道。情報一室的石田秋夫,為他們牽線搭橋。”川崎弘冷冷地說。
就算石田秋夫收了宮琦益歡的賄賂,也不能私自去找菊池寬。
“石田秋夫以后的一舉一動,我隨時會向老師報告。”路承周說。
川崎弘與菊池寬的關系,石田秋夫當時肯定沒有多想。
事到如今,石田秋夫也只能選擇菊池寬,否則他將里外不是人。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路承周拿起桌上新到了庸報。
庸報現在是機關報,路承周每天都會瀏覽一下。
看報紙,既是了解日偽的最新動態,也是為了留意組織的暗號。
看完頭版的最新消息后,路承周翻到了廣告版面。
驀然,一則角落里的廣告,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在這一剎那,路承周目光中露出了驚喜交集之情。
這是組織對他的召喚,上級終于派人來了。
一直以來,路承周與組織聯絡,只能通過方南生與海沽城委的關系。
如果他能與上級聯系上,很多事情,就能直接匯報了。
幾乎在看到廣告的那一刻,路承周的腦海里,至少出現了十次與組織接頭的畫面。
作為一名潛伏者,他其實每天都過得很壓抑。
很多事情,他只能憋在心里,時間長了,整個人特別疲憊。
路承周并不知道,這則廣告是程瑞恩登的。
取消對程瑞恩的監視后,路承周就再沒有他的消息。
路承周并不知道,程瑞恩是組織派來的交通員。
從廣告的暗語,路承周知道,接下來的三天內,對方每天下午三點,都會在法租界的巴黎咖啡廳等著自己。
雖然迫切與組織接上關系,但路承周并沒打算今天下午就去巴黎咖啡廳接頭。
只是,下午兩點時,他化裝后,在巴黎咖啡廳對面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他要先觀察情況,確定一切正常后,才會與上級接頭。
而且,就算安全了,他也打算讓馬玉珍去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