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加藤君這樣的能干,應該喝這樣的烈酒。”路承周微笑著說。
“是嗎?”加藤五郎聽到路承周的奉承,有些飄飄然地說。
他此次是接受寺田清藏的指示,暗中跟蹤路承周,看他與徐鐵是否確實有約。
寺田清藏倒不是懷疑路承周是抗日分子,只是覺得,路承周竟然能留了一手,實在有些奇怪。
然而,喝了點酒,又聽著路承周的恭維,再加上路承周確實把他帶到了二步山的后山,早就沒有之前的警惕了。
“我認為,加藤君是真正的帝國武士。要不然,在法租界不會這么當機立斷地槍殺程瑞恩。”路承周很是敬佩地說。
“程瑞恩是你的朋友,我殺了他,你不怨我?”加藤五郎輕聲說。
他最多說幾句簡單中國話,要跟路承周交流,還是得說日語。
“他是地下黨,本就該殺,如果落在我手里,也一樣會開槍。我倒是羨慕加藤君,可以親手擊斃這么重要的地下黨。”路承周一臉崇敬地說。
“可惜,寺田班長不這么想。”加藤五郎嘆息著說。
路承周的話,真是說到他心坎里了。
如果寺田清藏也能這樣想,那該多好啊。
可惜,寺田清藏給了自己幾巴掌,簡直就是個王八蛋。
“放心,以后寺田班長會明白的,他一定會為之前的行為向你道歉。真正的武士,可以忍受別人的誤解。”路承周勸導著說。
“不錯,真正的武士,哪怕被誤解,依然不會喪失斗志。”加藤五郎深以為然地說。
“噓!”
路承周突然將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聲說道。
路周拿出手電筒,將手掌放在鏡頭前,發出一長兩短的訊號。
很快,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布谷、布谷。”路承周發出再聲布谷鳥的叫聲。
聽到他的聲音,對方加快了腳步。
同時,嘴里也發出“布谷、布谷”的聲音。
“徐鐵?”路承周將槍拔了出來,順手打開保險。
就算對方極有可能是徐鐵,他也不能放松警惕。
“主任!”徐鐵聽到路承周的聲音,喜出望外,他怎么也沒想到,路承周竟然親自來接頭了。
“山鷹呢?”路承周問。
“鄒秀巖被殺了。”徐鐵嘆息著說,語氣中透著無窮的恐懼。
代號為“山鷹”的鄒秀巖,隱蔽得極好,也被軍統查出來了。
他真擔心,下一個會輪到自己。
“他是怎么暴露的?”路承周問。
“聽說是軍統發現了他的電臺。”徐鐵嘆了口氣,說。
“太不小心了,軍統有沒有發現你?”路承周問。
“如果我被發現,還能跟主任見面么?”徐鐵說。
“這是加藤太君,你趕緊匯報一下山上的情況。”路承周說道。
“我也不知道軍統是怎么發現鄒秀巖的,只知道馬淑一下山后,突然又返回了山上。當天晚上,鄒秀巖被抓了個現行。”徐鐵一臉的后怕。
原本以為,電臺是很安全的通訊工具。
可見到鄒秀巖的下場后,他聽到電臺這兩個字,就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