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了接受路承周,陪他喝點酒當然沒問題。可為什么,你喝醉了,而路承周早上卻按時來了呢?還有,你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點,被路承周發覺了?”寺田清藏冷笑著說。
加藤五郎很狡猾,只匯報對他有利的事情。
被路承周發現的事,一句都沒有提。
而回到日租界后的事,也是一筆帶過。
事實上,寺田清藏最關心的,正是這些事情。
“在估衣街時,突然與路承周相遇。可路承周并不知道我的任務,反而邀請我去二步山。”加藤五郎得意的說。
“他不請別人去二步山,為何偏偏要選擇你?在二步山后山腰,你為何要喝酒?喝了酒之后,是不是說了些不該說的事。回來后,為何不第一時間向我匯報。到日租界后,你喝了酒不說,竟然還喝醉。加藤五郎,你難道到現在,還覺得自己立了功?”寺田清藏冷笑著說。
加藤五郎支吾其詞,可辯解得無力而蒼白。
“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寺田清藏厭惡地看了加藤五郎一眼,擺了擺手,淡淡地說。
加藤五郎走后,寺田清藏親自去了趟日租界。
他是日租界警察署出來的,對日租界的情況非常熟悉。
其他地方的情況,寺田清藏可能還需要時間調查,但對日租界的事情,只要他出面,就沒有查不出來的。
很快,寺田清藏就知道了加藤五郎昨天晚上的行為。
不僅陪路承周喝得酩酊大醉,而且還留在酒館過夜。
最重要的是,還有女人陪著。
回到之后,寺田清藏馬上將加藤五郎扣押起來。
寺田清藏之所以扣押加藤五郎,是因為他失職。
雖然扣押,但還不會拿他怎么樣。
可是,如果加藤五郎和抗日組織有關系,那就不一樣了。
這個問題,也是路承周在估衣街見到加藤五郎后,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加藤五郎當場槍殺程瑞恩,如果說他與**有關系,實在很難說得過去。
但要讓他與軍統扯上點關系,還是很容易的。
畢竟,軍統內部,有憲兵分隊的兩名內線:雷曉巖和徐鐵。
徐鐵是剛打入忠義救**海沽抗日大隊的,而且手里沒電臺,想要把情報傳回憲兵分隊,需要時間。
而且,以徐鐵目前的身份,也不可能獲取太重要的情報。
但雷曉巖就不一樣了,他是海沽站的電臺臺長,掌握著海沽站的核心機密。
如果通過他,將情報傳給憲兵分隊,日本人一定深信不疑。
但要做好這件事,路承周需要馬玉珍的配合。
而且,他的初衷,還不能被馬玉珍知道。
其實,路承周很想將自己螞蟻的身份告訴馬玉珍,但目前的形勢,他知道還不能告訴她。
路承周明知道馬玉珍很孤獨,也很迷茫,但不能因為要安慰她,而違反組織和黨的紀律。
幸好,昨天加藤五郎跟蹤了路承周,這給他找到了合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