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弱點的。
反而是自己...雄霸心里竟然莫名出現了些愧疚之感,畢竟用這樣的事情逼迫一個“孩子”來表態,實在是沒有氣度。
不過這樣的小事也并不會放在雄霸的心里,大手一揮便全然散去,他沉聲道:“云兒,你可是還在怨為師?”
“云兒不敢。”步驚云頭低的很深,此刻他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雄霸的雙目,對于雄霸...他的感情也很是復雜,他們二人除了在傳授與指點武藝之時才會有寥寥數語的交談,其實何嘗不是他們二人刻意為之,就是為了規避這個雷區。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雷在今日猝不及防的炸響了。
說實話,步驚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雖然他心中有時也會思索著為霍家復仇,但更多時候,也未嘗沒有想過就保持現狀,一直這樣過完一生。
“不敢?”雄霸的聲音再度傳來,步驚云聽出了雄霸的不滿,但是他并沒解釋什么。
不敢,并非沒有。
步驚云確實怨恨雄霸,他不屑于撒謊,所以便干脆不說。
“哎。”雄霸長嘆一聲,向著刺客們說道:“你們可知道以前刺殺老夫的刺客都是什么下場么?”
霍步天的弟弟,霍烈沉聲道:“要殺要剮的,盡管來就是,霍某何懼之有?”
“呵。”文丑丑此時卻冷哼一聲,道:“姓霍的,你可別不知好歹...我早就看出了你的歹毒心思,無非就是想要用自己的一條爛命,來離間我們幫主與云少爺師徒之情,”
雄霸輕瞟了文丑丑一眼。
步驚云的身子卻在不經意間稍稍有些顫動。
張秀看向文丑丑的目光也帶上了幾許不同,雖然早知道這個文丑丑不簡單,但沒想到這一句話,竟然是稍稍緩解了眼前的僵局。
“罷了。”雄霸揮揮手,示意文丑丑不必多說,而是對著斷浪說道:“斷浪,除了霍烈父子之外,其余的刺客全都殺了。”
“是。”
“至于他們兩個...云兒,老夫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一次便不殺他們,且放他們一條生路,但...下不為例。”
“呼——”
步驚云心中暗暗出了一口氣,對著雄霸重重一個響頭,地板都生出了許些裂紋。
雄霸見狀自嘲一笑,心說:他第一次如此誠心向老夫磕頭,竟然只是為此?
一場鬧劇,到此算是結束了。
步驚云與雄霸二人,也一如既往,并不親近。
霍烈父子離開了天下會之后,決心就此歸隱江湖,此番親自體會,才知道天下會的恐怖之處...至于步驚云,雖然他的兒子一直說他是個認賊作父的小人,但霍烈總覺著其中有幾分隱情...否則,文丑丑也不至于在大殿之上說出那樣的話來,而步驚云也完全不用為他們求情,大可以親手取下自己等人的首級,向雄霸明志。
可惜并沒有同步驚云有過深一步的接觸,對于步驚云也只是從自己兄長的書信之中有一些片面了解。
而此刻,步驚云獨自一人坐在飛云堂的房頂上,托著下巴,看著遠方。
秦霜提著一壺酒,坐在了步驚云的身邊兒,將一只碗送到他面前,道:“江湖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