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的親軍不多,由一百位騎兵、五十步兵與五十弓弩兵組成,一共是二百人,不能說是軍中的精銳,綜合素質只能算是軍中中等水平。
用盧植的話來說就是:讓這些軍中精銳來護我有什么用?不如讓他們上陣多殺幾個敵人。
下屬們曾經勸解道:“若是您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辦?”
盧植態度強硬:“老夫出現意外的唯一情況就是前線戰敗,前線不敗,他們殺不過來。”
這話讓他們怎么接?
還別說,盧帥這模樣,真有那么點兒熟悉的味道了。
從各部之中抽掉而來的親軍,便落在了張秀的手里,按照軍中的規矩,一般都是有刺頭不服的。
而且張秀已經從盧植這里得到了內部消息,一些校尉故意將他們營中不好管教的刺頭,也一并送到了親兵的隊列中...
更何況張秀還在主動挑火:“呦,各位都聽說了吧,咱們盧帥說了,精銳要在前線殺敵,不能來當他的親軍,諸位能來到本將的麾下,也算是有緣了。”
東漢末年,對軍隊尤其是對武官的掌控還是相當嚴格的,別說是尋常時候不設將軍,就算是戰時,一般也是以中郎將獨領一軍為帥,就好比此刻的盧植。
東漢的軍官,一般是以將軍、中郎將以校尉分為三級,在這個將軍還沒有泛濫成災,校尉的權利還很大的時代,盧植麾下的一眾校尉與行軍司馬,自稱為“將”,其實也很正常。
張秀的見面禮,便是一個簡單的激將法。
激將法在軍中尤其管用,東漢末年雖然說是官僚腐敗,但軍隊的戰斗力,雖然說是有所下滑,但因為起點很高的緣故,縱然是有些墮怠,卻依舊在水準之上。
尤其現在站在張秀面前的,還是被稱為精銳的北軍。
“怎么?這就忍不了了?”看著手底下這二百號人,已經握著拳頭想要上來找自己干架的模樣,張秀開口道:“來,借你們倆膽兒,今天在營中過招只算訓練,不算犯了斗毆的軍紀。不服氣的就上來跟本將練練,讓本將看看你們有什么可不服氣的。”
“若是覺著一個人上來打不過本將...”張秀擺開架勢,對著校場中的這些人勾了勾手,道:“那就一起上吧。”
“艸!”
這一聲呵罵,就好似進攻的信號,親兵們已經一個個揮舞著拳頭向著張秀發起了沖鋒。
宗員看著差點被親軍淹沒的張秀,一臉擔憂的看向了一旁看好戲的盧植,道:“盧帥,您不管管么?”
“子盛若是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也不必做這個親兵統領了,老老實實給老夫做個文書就行了。”
“盧帥似乎很看好這位張子盛。”
“呵呵呵呵。”盧植笑著道:“多說無益,你認真看著就是,草原上摸爬滾打出來的,在帶兵這方面他是有一手的...最起碼從當下的情況來看,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收服這幫親兵,自然就是把他們全都打服。”
“嘖,就是沒有想到他停文秀的一個年輕人,武藝竟如此不凡。”宗員看了一忽兒,終于發覺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沉聲道:“到現在為止竟然沒有人能摸到他的衣角,雖然大家都很有分寸,只是赤手空拳...但就憑這份能耐,恐怕整個軍中都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盧植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本以為自己已經高估這位故人之后了,卻不曾想到,自己還是有些保守。
“盧帥,這是一員猛將啊,只是當親兵隊長的話...”
盧植心說:我也后悔啊,可老夫身為一軍主帥,朝令夕改的事兒確實也得謹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