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不想殺人。
如果他們混不吝的要殺人,天下讀書人的口水并不能淹死他們。
讀書人只會打嘴炮,而嘴炮并不能打死人,嘴炮要是能打死人,當年金國就沒辦法占領中原了。
金國占領中原可純粹是靠武力的,不講道理的。
孔摠咽了口唾沫,收起了剛才略有些漫不經心的態度,小心翼翼的看著蘇詠霖。
“在下并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蘇將軍和光復軍有如此神威,實在令人佩服。”
“哈哈哈哈,你們是不是見到打了勝仗的人就說這樣的話?”
蘇詠霖一臉戲謔地看著孔摠。
孔摠倒沒有往深處想。
他更在意另外一個問題。
“并不是,將軍武德充沛,孔氏佩服,不知將軍此來……除了占領曲阜縣之外,還有何需求?”
蘇詠霖收起了笑容,面色冷峻。
“沒什么,只是要確立我光復軍對曲阜的占據和統治,并且邀請你家家主孔拯,出任曲阜縣令。”
孔摠瞳孔一縮,滿臉震驚。
這……
這是要至孔家于不仁不義的境地啊!
跟著趙構走的南宗孔氏在南邊當官,而他們北宗孔氏跟著金國在北邊當官,這樣無論未來哪一邊獲勝,孔氏還是可以維持自己官方思想最終解釋者的地位。
北宗孔氏在金國好好地做著衍圣公,忽然間又要出任光復軍的曲阜縣令,這要是讓完顏亮知道了……
想起完顏亮辣手屠殺金國宗室的兇悍舉措,孔摠咽了口唾沫,心中恐懼不已。
“將軍,此事……此事是否有些唐突?孔氏族人素來以治學為首要,甚少出任官職,所以……”
“甚少,那就是有,既然有,我的邀請就不算唐突。”
蘇詠霖打斷了他的話,笑道:“而且這在光復軍內也算是正常,我們非常尊重本地人,一般攻克一地都會邀請本地人當中最有名望的出任官職,治理當地。
孔氏在本地最有威望,當然是孔氏出任曲阜縣令最佳,況且孔氏的威望和德行,應該也不僅僅只是縣令之才,今后做的好,我還會任命孔公擔任兗州節度使。”
“這……這……”
“你們莫不是覺得光復軍很快會被金賊大軍剿滅,所以不愿意追隨光復軍,一心一意期盼著你們那位完顏皇帝還能來救你們吧?”
蘇詠霖一臉調侃地看著孔摠,笑道:“你們啊,不懂一個道理,叫遠水解不了近渴,遠水確實好喝,但是你們喝不到,現在又非常渴,不喝近水就要死,那你們到底是喝,還是不喝呢?”
孔摠咽了口唾沫,左思右想覺得這不是自己可以回答的問題。
這個送命題他不敢回答。
“將軍問題高深,在下無法回答,能否容在下回去詢問兄長,再來回復?”
“可以。”
蘇詠霖點了點頭:“但是你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只等一個時辰,要知道,一個十分饑渴的人最多只能忍耐一個時辰就要喝水了,不然,就會有被活生生渴死的風險。”
孔摠聽這句話聽的心驚肉跳,心中憂慮不已,趕忙告退,快速返回城中,把蘇詠霖的原話告知孔拯。
孔拯大驚失色。
“這不是亂來嗎?我可是金國衍圣公,出任叛軍下轄縣令,這不是要我擺明了和金國割裂嗎?誰知道這光復軍什么時候就要被平定?我怎么可能與之合作?”
“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孔摠滿心憂慮開口道:“我看那叛軍主將的意思,不像是在開玩笑,若我等不回應,他是真的會攻城的。”
“能說出這樣的話,還能想到逼我就范的辦法,這個叛軍主將絕對是讀過書的。”
孔拯越想越氣:“這是在逼迫我做一個二選一的選擇,可是這個選擇我如何能做出?就算山東淪陷,整個中原和遼東還在金國手中,天子一怒興兵百萬南下,叛軍如何能與之對峙?
到最后最好的下場應該就是南下歸宋,我若隨之,最好的結局也是南下歸宋,可是南邊已有南宗,我若歸宋固然不會有生命危險,北宗也就此不復存在,孔氏祖地也將無人守衛,這……這如何使得?”
“可是那叛將會攻城啊。”
孔摠一句話就把孔拯滿腹的憂慮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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