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烏延蒲盧渾抵達了東京遼陽府,與東京實際上的守將完顏雍接上了頭。
完顏雍還是有能力的,雖然限于兵力不足未能主動出擊,但還是竭盡全力協助烏延蒲盧渾建立了軍營,與城池實現了聯防,遏制了契丹光復軍的進攻步伐。
而幾乎在同時,烏古論速達帶領的軍隊也抵達了臨潢府,在臨潢府小勝契丹光復軍一場,與臨潢府守軍會合,加固了防務。
在遼陽站穩腳跟之后,烏延蒲盧渾立刻派人前往會寧府主持防務。
會寧府地區本來就是動員軍隊抵達燕云之前的重要集結點,集結有相當規模的動員兵,立刻出征難度不小,整頓一下就地防御還是可以的。
烏延蒲盧渾的命令就是嚴守會寧府周邊要地,并且遷移民眾遠離戰場,執行堅壁清野之策。
同時他告誡地方官員和軍將,讓他們不要擔心損失,現在損失大一點,戰爭結束之后可以靠契丹叛軍補回來。
可現在要是丟了這些要地,損失可就不是一點點了,他們的腦袋也就不能繼續待在脖子上了。
于是就在這一地區,以會寧府、臨潢府和遼陽府為支點的金軍防御線即將建立。
對于這一趨勢,撒八和契丹光復軍的主要領導人并未意識到。
因為之前臨潢府和東京遼陽府的堅守以及契丹光復軍本身實力的不足,攻堅能力并未提升,也是完顏雍反應太快,及時加固房屋,使得契丹光復軍未能抓住這寶貴的窗口期奪取臨潢府、遼陽府。
他們沒有在這個混亂時期突破限制擴大勢力,徹底顛覆金軍在遼東的勢力,以至于金軍援兵來了以后,進攻變得更加困難。
表面上契丹光復軍依然處在進攻態勢上,但是金軍已經重新站穩了腳跟,契丹光復軍奪取臨潢府、遼陽府的戰略計劃已經很難實現。
戰場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而這一轉變,當局者都沒有及時的察覺。
完顏雍只是在為烏延蒲盧渾的來援感到些許的輕松,烏延蒲盧渾也為遼陽府和臨潢府的固守感到放松。
“多謝老將軍來援,否則契丹賊軍如此攻城,只靠東京守軍或許難以堅持。”
完顏雍拿下了頂在腦袋上的頭盔,向烏延蒲盧渾表示謝意:“老將軍老當益壯,威風不減當年啊。”
烏延蒲盧渾笑了笑。
“我才是應該感到慶幸的,在那樣的局面下還能整頓軍隊堅守城池,不讓契丹賊軍趁勢破城,留守才是最大的功臣。”
“無可奈何,勉為其難罷了。”
完顏雍呵呵一笑:“若放在平時,這種事情根本也輪不到我,只是眼下這個局勢,我不站出來,東京就真的危險了,不管怎么說,我也是東京留守。”
完顏雍的事情,烏延蒲盧渾倒也不是沒聽說過,隱隱約約知道一點。
不過就算不知道,看看他的皇族姓氏也就該明白,他顯然是一個在政治上受到極大限制的完顏亮的囚徒。
不過眼下卻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倒霉事件走到臺前,掌握了守城軍隊。
但是烏延蒲盧渾更愿意相信比起守城,完顏雍更愿意做一個舒適的囚徒,而不是一個面臨著步步殺機的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