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算什么東西?
他們根本不配給大明繳納那么多的苛捐雜稅,他們的錢太臟,根本不配讓大明國使用!
只有上等人的錢才沒有臭味,香香的,最適合朝廷使用!
于是蘇詠霖準備著手給稅務部門配備暴力機器,讓稅務部門變得強勢起來。
蘇詠霖沒有把握完全實現自己的目標,也不認為自己有生之年能夠徹底消滅貧窮富裕的兩極分化,不覺得自己能夠消滅所有的上等人。
上等人總是會出現的。
才創業沒幾年都能鬧出這樣的事情,自己死后會發生什么,他也不好下定論了。
人亡政息是可能的選項之一。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一個后人一定愿意繼承的制度好了。
比如強悍的稅收部門和稅收制度。
別總是掙窮鬼的臭錢,那么多上等人的香錢不去掙,卻要掙窮鬼的臭錢?
學學西漢的幾代帝王,不僅對平民下手狠,搞得海內戶口減半,對富戶一樣不留情面。
那真是把富戶當做韭菜,一堆一堆往關中遷移,一茬兒一茬兒的割,割的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哭著喊著叫爸爸,把自己的錢都貢獻出來打匈奴去了。
封建時代的自由燈塔了屬于是。
蘇詠霖內心的諸多想法大量迸發出來,讓他十分興奮,本來因為不少復興會員落馬而心懷憂憤的他,已經做好了就算死了也不會讓上等人更好過的想法。
死之前他一定要折騰出一系列針對他們的法律法規,平穩的運行下去,至少要形成一個政治慣性,哪怕自己死了,這些規矩也能順暢的運行下去,多給他們帶去一些麻煩。
而自己,就要盡可能的多活幾十年,活得越久,這套規矩運行的越久,慣性就越大,就算未來出現了某些不懷好意的家伙想要把道路改回封建狀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對上等人的稅收能力越強,大明國祚就越長,自己的這份事業就能維持越長的時間,直到這一切走向終結。
時間進入五月中旬,黃河工程沿岸數個州府已經被蘇詠霖清洗了兩遍,第一遍是明面上的貪污犯,第二遍是試圖隱藏但是沒藏住,被交代出來的深水狼。
隱藏最深的一個居然本身還參與到了這場審判當中,最后被棣州刺史朱文憲交代了出來,當場被拿下,加入到了被審訊團隊中,整個過程還不到一刻鐘。
于是那場審判從頭到尾都充滿了黑色幽默。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兩遍清洗之后,黃河工程沿岸各州府為蘇詠霖提供了超過一百億錢的抄家所得。
犯官們和協助他們消化公款的地主富商們加在一起為大明朝提供了一百億估值的抄家所得。
這個消息秘密傳到中都財政部之后,財政部尚書林景春激動不已,立刻啟程風馳電掣般趕往山東,就像是瀕死的沙漠旅人終于看到綠洲一樣,也不管瘋狂趕路的時候自己的頭發又被狂風掀去多少。
對于他來說,簡直是狂喜。
盡管這從來不是蘇詠霖的目標,他倒是寧肯看到沒有任何一個貪官,他想要抄家都抄無可抄。
可是數量極為龐大的金銀財寶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終究不能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