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米里爾回過頭,朝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并不是所有流民都會有這等待遇,要么能夠識字,要么有技藝在身。否則的話,雖然也能過去,但卻只能憑借著一身力氣來換取一份口糧。”
“我識字!而且還會打鐵!”那人連忙說道。
“那就往東走,我曾經在艾德河附近看到過那個貴族領的車隊,說不定他們能夠接納你……”鮑米里爾漫不經心地說道。
“靠譜不?”那人有些猶豫。
“據說那位貴族老爺跟這里的貴族不一樣,但我又沒去過那兒,不過……人家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應該沒必要費盡心思地誆騙咱們這些流民吧……”
“這倒是。”那人撓了撓腦袋,“話說……你自己咋不去呢?”
“孩子走丟了,到處走走看,試試能不能找回來吧……”
聞言,鮑米里爾頓時流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他一邊說著,一遍用手比劃著:“大概這么高,很瘦小的,今年才剛剛七歲,平日里又是挑水又是……”
說著說著,鮑米里爾的雙眸中竟泛起了淚光。
看到如此情真意切的感情流露,那人不由得也有些感同身受:“唉……這該死的戰爭……”
正說著,四周聚集著的流民們突然一陣喧嘩,不少人都變得有些驚慌失措。
“怎么了?”鮑米里爾皺了皺眉。
“好像是奧丁人的騎兵!”那名正在與鮑米里爾搭話的流民驚恐地回答道。
不過,好在這一支騎兵似乎并沒有為難這群流民的意思。
或許是有任務在身,也或是十分清楚在這些流民的身上榨不出幾分油水,他們騎著高大的駿馬,飛也似地朝著東邊疾馳而去。
危險解除后,那名流民再度湊到了鮑米里爾的身旁,突然說道:“你聽說了嗎?貴族老爺們似乎打算認輸和解了。”
“什么?”鮑米里爾驚詫道。
那流民環顧四周,俯在鮑米里爾的耳畔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也只是道聽途說,據說松恩平原已經不打了,雷茲殿下似乎想要把帝國東邊的土地全都割讓給奧丁人……”
“你說什么?割讓哪里?”鮑米里爾一時間大驚失色。
“俺也只是聽別人說的,既然打了敗仗肯定要割地,帝國西部的肥沃土地肯定是舍不得的,倒不如把帝國東部的蠻荒之地給讓出去,反正本來也不怎么重要……不過,這些跟咱們有啥關系,都是那些貴族老爺的事情罷了。”
“對了……你剛才讓我往東走,你跟我說的那個貴族領,應該不會在東邊兒吧?我還指望著能得到一棟房子呢……”那人頗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道。
聽到這兒,鮑米里爾猛地從篝火旁站了起來。
他要立刻聯系其余分散出去的情報局干員,搞清楚松恩平原上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