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似乎有些為難。
“這已經是最后一步了。”趙爵倒是無所謂,直接道,“全部解開了你們也不會理解。”
眾人抿嘴。
“而且會有危險!”白玉堂接了一句。
眾人都一愣。
展昭和趙爵也看白玉堂。
趙爵皺眉,問白玉堂,“你能看到什么?”
白玉堂道,“我之所以會注意古墓里那個涂鴉一樣的圖案,是因為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覺得非常陰森。”
說著,指了指白板上的那二十個圖案,“感覺就跟二十個骷髏或者邪教標志一樣讓人不舒服。”
展昭拿起白板擦,將白板上的字符都擦去了,對白玉堂道,“不要去想那些圖案。”
白玉堂點頭,展昭順便轉過臉戳了戳一旁正給里斯本梳毛的米婭,“你也是,不要去想那些圖案!”
米婭點點頭,戳了戳自己的腦袋,然后做了個將東西從耳朵里抓出來丟掉的姿勢,示意——已經忘記了!
才相處了幾個小時,sci眾人已經相當喜歡米婭,這個女孩兒雖然啞且容貌被毀,但性格卻是分外陽光,像個在游樂園里的小朋友一樣。眾人不禁對那位被趙爵稱之為“女兒”的卡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個陰郁的,收集著各種死亡訊息的神秘女人,是怎樣將一個被作為“試驗品”毀掉的最不幸的孩子,養育得如此簡單快樂?
“所以說父母對于小孩子的成長以及性格形成真是至關重要啊。”展昭跟白玉堂一起往外走,邊道,“喬希明顯不是太正常,但是喬遠新又似乎很正常,于是影響喬希的,應該是他已經過世的媽媽。”
白玉堂點頭,“劉學天一直說陰魂不散,他說的是誰的陰魂?喬希他媽媽的、喬希的、還是喬遠新的?”
“這個很值得推敲一番。”展昭微微一笑,“不過有一些東西卻是后天補救不了的,無論你給一個小孩多少愛,他該壞還是壞。”
“什么原因導致的呢?”白玉堂疑惑,“遺傳?可有很多殺人犯的孩子心地善良。”
“之前的確有過暴力傾向會不會遺傳的相關爭論,不過我不覺得暴力和仇恨可以戰勝善良和愛。”展昭卻是搖頭。
“那是因為什么?”白玉堂不解。
展昭伸手輕輕摸了摸鼻子“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讓人徹底改變,但是誰都無能為力。”
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推開詢問室外間的大門,給出了答案,“病!”
“病?”白玉堂問,“心理疾病導致小孩兒長大變成壞人?”
“再有愛的家庭,如果孩子有反社會型人格的話,愛也是沒法改變他的,要對他進行治療,用古早樸素一點的**,就也叫本性難移。”展昭一攤手,“可實際上,本性是什么呢?”
兩人這么討論著,進入了里間的詢問室。
劉學天坐在桌邊,正在發呆,他并不是什么嫌疑犯,自然不會給他上手銬。
白玉堂坐下,觀察眼前這位頗為滄桑的記者。
劉學天看起來樣子要比實際年齡大不少,胡子拉碴,穿著過時的衣服,戴著舊款的眼鏡,雙目浮腫,黑眼圈明顯……看起來像是已經心力交瘁,一手插在口袋里,似乎是握著什么,另只手則是輕輕地、規律地,叩擊著桌面。
展昭也在觀察劉學天,不過跟白玉堂的觀察不同,他始終盯著劉學天的眼睛。
單反玻璃外邊,sci其他人都來聽,趙爵也來了,瞄了一眼,就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顯得興趣缺缺。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這個看著像是文瘋子,要不然你來?
展昭將手中所有的資料都放下,顯得有些掃興,對白玉堂搖了搖頭,“直接問吧,他是裝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