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跟公孫是發小,學歷高槍法差,但關于藝術品他是行家。
白玉堂點頭,那意思——正要找你!
展昭拿著那兩幅畫,就跟白玉堂使眼色——看看他會不會中招?
周平先被白馳先帶去了詢問室等待。
包局大概已經跟周明講過花藤J的畫了,讓展昭他們接著聊,他自己上樓去了。
“花藤J……”周明嘆了口氣,“這個畫果然是出事了啊……”
邊說,他邊拆開展昭放在桌上的兩幅畫的牛皮紙包。
出乎眾人預料的,周明先拿出了其中一幅,仔細地看了看。之后又拿出了第二幅,也就是小的那一幅,又仔細看。
白玉堂詢問的眼神看展昭——這樣不會中招的吧?
展昭略失望——周明好像知道里面的竅門。
“嚯嚯。”見兩人眼神交流,周明壞笑,問,“你倆是不是誰中招了?”邊說,邊左右看。
說來也有趣,SCI其實一個中招的都沒有,反而是那幾個家屬都中招了。
“你以前碰到過跟這幅畫有關的案子么?”白玉堂詢問。
周明笑了,“唉,就跟你們SCI見多了變態,一眼就能看出哪個人有可能是連環殺人狂一樣。我們見畫見多了,哪些有問題大致也能看出來。花藤J在繪畫上其實根本沒什么造詣的,如果硬要說的話,他更像是個行為藝術家。但是他的年代還是比較早的,那個時候不像現在這樣,很多人都誤認為他的畫作是一種妖術,當時還有人說要燒死他什么的。”
“的確,考慮到他所處的年代,的確是相當前衛的作品。”趙爵也來湊熱鬧。
“不過很可惜。”
周明仔細地看完了兩幅畫之后,摘下眼鏡,對展昭和白玉堂說,“這兩幅都是贗品。”
“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吃了一驚。
趙虎他們也都問,“假的?”
周明點頭,“保羅J生活的那個年代,并沒有這個材質的顏料,這種紫色顏料非常新,這是十年以內創作的作品。”
眾人都有點受打擊——搞了半天竟然是假的。
“這個花藤J。”周明繼續說,“有一種說法,關于他的身憑可能是杜撰出來的,這個也許并不存在。”
“哈?”
眾人都不解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現在有一種文化,是在年輕人里面比較流行的一。就是給你設定一種虛擬的情境,然后在這種情境下,自行設定人物或者生物。這種常見于游戲的宣傳之類,比較典型的,就好像是《SCP基金會》。”
周明說完,SCI全員一臉懵,“S什么基金會?做慈善的還是做金融的啊?”
周明望天,“這個組織是專門抓捕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怪物的,比如說什么SCP-123號是什么什么怪物啊,擁有哪些特點啊什么的。那參與這個游戲的人,就會自行編一些此類的怪物,再通過一些P圖,或者一些自制的視頻,來證明這種怪物曾經存在過,這中塑造通常是群體完成的。”
眾人都摸下巴,“哦……”
“我當時聽一些搞藝術的朋友提起過,花藤J可能就是通過這樣一種手段來創造出來的,包括目前能查到的關于他的資料,很多都是源于網絡,還有一些以前的報紙照片,這可能只是一種后來人寫的設定。”
“群體塑造……”展昭自言自語,“這個有點意思。”
“有些東西其實原本是不存在,都是有人提出了一個設想之后,然后由無數個其他個體或者群體來提供所謂的證據,讓他成為真實的!”周明舉例說,“比如說,SCP中有一只怪物,他的設定是一個混凝土的雕像,但擁有生命,會突然襲擊人類。這個設定最早被人發帖到網絡之后,就陸續開始有各地目擊的視頻和圖片上傳,漸漸的,就形成了一條這種生物可能真的存在的證據鏈,人們開始根據自己的想象,共同創作。有時候真相是什么并不能阻擋人們的創作熱情,一個怪物誕生之后,它就已經不是屬于創作者的怪物,甚至不是屬于多數人的怪物,而是屬于某個人心里認為的那個怪物。人們會根據自己的需要,賦予了他們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故事。這種行為甚至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個組織能夠控制的,有些東西一旦創造出來,會怎樣發展就不為人知了。”
展昭自然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花藤J可能只是一個設定,然后有人逐步將他完善成了現在的花藤J,至于全部關于他的身份之類的只是人們給他杜撰的設定。花藤J是以一個設定的形式存在,他的畫,也是由很多不同的人創造的,所以根本沒有哪一幅是絕對的真品或者贗品?”
周明打了聲響指——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