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迅速地抽了紙巾擦手,“打擾你倆聊天了。”說完,就要往外走。
“不打擾。”eleven笑了起來,“你們自家人怎么那么見外呢?”
說話間,最里間的一扇門打開,白燁……白玉堂也不知道應不應該這樣稱呼他,他一直未曾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和身份。他走了出來,低聲問,“趙爵來了?”
白玉堂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一旁拿出一個巨型大提琴箱子的eleven,“你想干嘛?”
eleven笑,“干嘛?晚會當然表演了,我還帶了自己的樂隊來。”
白玉堂皺眉,“今天有很多無辜的學生!”
搖頭,“小馬也是這個調調,可惜了,原本可以繼承我的衣缽,好端端的非要當警察這么沒品的工作,吶?”說著,看白燁。
白燁沒看他,只是冷聲問,“你不是還有事做么。”
“哦,對!”eleven對白玉堂一擺手,“掰了,幫我問候小馬。”說完,打開大門出去了。
白玉堂回過頭看白燁,從鏡子里看,莫名有些別扭。白燁的臉和自己的臉幾乎一模一樣,白玉堂想象著十年后的自己,說不上話來。
“eleven要干什么?”白玉堂不解地問白燁,“趙爵說要給你意外驚喜,是什么意思?”
“驚喜有時候會變成驚嚇的。”白燁抽紙巾的動作,和白玉堂的一樣,一次抽三張,三張一起用。擦完手,紙巾團成一團丟向垃圾簍的動作都是相同,目標永遠是垃圾桶上方的某個障礙物,然后精確地反彈進垃圾簍,會有至少兩條甚至三四條完美的弧線。用展昭的話來形容,這個人本能地,無時無刻地不在炫耀高人一等的天分。
白玉堂出神。
“你的防備心還不夠,太大意會沒法保護身邊的人。“白燁提醒。
白玉堂回過神,“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問題其實并不是eleven想干嘛,而是幽靈想干嘛。“
白玉堂不解,“她不是獵物么?”
“你和展昭還嫩點。”白燁笑了笑,將一樣東西順手塞進了白玉堂的手里,“這個世上沒有永久的獵物,也沒有永久的獵人。這個世上最危險的活動就是狩獵,因為林子很大,你永遠不知道等待著你的,是沼澤還是陷阱。”
“你說這么多殺手被召集起來,是陷阱?”白玉堂驚訝地看著白燁。
“你們不了解趙爵。”白燁搖頭,“但是我了解。”
“你的意思,這一切是趙爵安排的?”白玉堂皺眉,那包局為什么會答應他們來幫忙?
“并不是他安排的。”白燁淡淡苦笑,“但難保他知道,并且順便干點什么,制造驚喜可不是他的強項。他瘋起來,不是驚嚇可以概括的,就算把他鎖起來,他也會讓鎖他的人把鏈子吞下去,死在他面前。”
白玉堂微微皺眉。
“當然了。”白燁安慰他,“你和展昭永遠是他的摯愛,他不會傷害你們。”
“你們跟我和展昭究竟什么關系?”白玉堂終于是忍不住問出了多年來糾結著他們,或者說是折磨著他和展昭永無寧日的這個疑問。
“為了不讓你們也變成那樣。”
“哪樣?”
“趕緊回去吧。”白燁提起自己的箱子,“好戲快開始了,不用著急,你遲早會看見你想看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