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想了想,對一旁一個收拾東西的特警隊員勾了勾手指。
特警隊員過來。
“面罩和防彈背心借一下。
特警隊員不太明白,不過還是把自己的裝備脫了下來,面罩也拿了下來交給了展昭。
展昭交給白玉堂,“穿上。”
白玉堂費解。
展昭瞇眼,“不穿不準進!”
白玉堂無語,只好到一旁穿上。
趙爵還有些好奇,摸著下巴,“白玉堂這么聽話的啊?”
說完,拽住準備偷偷溜進去的白燁,對一旁一個看熱鬧的特警隊員一指,“脫下來給他!”
無奈,白燁也去蒙頭換衣服。
眾人雖然不明白展昭和趙爵葫蘆里賣的究竟什么藥,不過既然他兩人這么安排了,那么一定有他們的原因。
一切準備好,最后剩下的四人,才一起下去。
這會兒,繆拉、傅敏和公孫他們幾個已經先到了。
地上有特警隊員用熒光膠帶給眾人貼出來的路線,按照膠帶指示的方向走,眾人很快來到了一條胡同里。
這原本應該是一條死路,但是有人在這里砌了一堵墻,隔出了一個房間,還安裝了一扇移動的門。門的顏色材質都和墻面接近,如果關上,基本不太可能被發現。
門口的小路以及外邊的大路,都在隱蔽的角落裝有攝像頭,設施非常齊全。
走到房間門口,展昭回頭跟白玉堂和白燁說,“一會兒別說話。”
白玉堂點了點頭,他感覺到,展昭似乎不想讓謝天成看到他和白燁,而至于理由,他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眾人進入房間,發現那也是一間病房,燈光很亮,很白。
病床上躺著一個蒼老的老人家,病床旁邊有復雜程度不遜于特殊監獄病房的各種設備,以及……一個類似于注射器的東西。
傅敏走了過來,對眾人道,“他剛剛給自己注射了毒液,大概還能再撐五分鐘。”
“什么?!”包拯一驚。
“原本這些毒液是能讓他撐住半小時的,他注射的時間……貌似有些早。”說著,傅敏推了推眼鏡,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和趙爵望天。
包拯就磨牙啊,看了看他倆,可見謝天成原本是看到他們下來之后就自行開啟了注射毒液的機器,沒想到展昭磨磨蹭蹭硬是脫了二十幾分鐘才下來,這不,就剩下五分鐘了。
“呵呵。”趙爵笑了一聲,走到床邊,問謝天成“這世上也不是一切都在你計算之內是吧?等死的感覺怎么樣?”
謝天成躺在床上,他的一只眼睛戴著一個眼罩,另外一只眼睛轉過來,望著趙爵,“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我死都死得不安樂,不過臨終竟然能看到老朋友,也算意外驚喜。”
“是意外驚嚇吧?”趙爵伸手,輕輕戳了戳他那張皺巴巴的臉皮,“怎么?本來想留三十分鐘討價還價,現在就剩下五分鐘了,注定死不瞑目啊。”
謝天成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惡毒地看著趙爵,“你再厲害,也有一種人沒發催眠,那就是,死人……咳咳。”
謝天成咳嗽了起來,再看床尾那臺機器,顯示他的生命體征正在一點一點地減弱。
“不過沒關系。”謝天成嘿嘿地笑了起來,“你們幫我送走了我哥,已經足夠了,哈哈……他始終,還是死在了我前面。”
眾人一臉無語地看著床上那個垂死時還面目猙獰扭曲的老頭。
“我為什么會死不瞑目?我,不知道多開心,臨死還能看到他……他……”謝天成說著,開始往人堆里看,不停地看,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撐著已經不怎么聽使喚的身體,往門口張望,渾濁的雙眼里,似乎有些不解。
展昭湊到他跟前,笑問,“怎么?那個人沒來給你送行啊?”
謝天成看著展昭,“你……你把他叫出來……”
“我偏不!”展昭對他一挑眉,“話說,你哥哥可是看到他了,他去送你哥了,可是沒來送你,遺不遺憾啊?”
謝天成突然開始劇烈的抽搐,眼里滿是不甘。
傅敏皺眉看著顯示屏上一點一點往下跳的數字,謝天成的生命,即將結束。
“我……我還有,棋子!”謝天成嘶啞的聲音喊起來,“你讓我,見他,我告訴你其他的棋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