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慶延看見展昭先是一愣,但隨后立刻從槍套里拔出了槍。
展昭下意識地護住身后的洛陽,眼看著俞慶延抬槍瞄準,斜刺里猛地闖出一個人來,一把將他撞開,手槍應聲落地——是白馳!
白馳撞開了俞慶延后,自己也摔到了一邊。俞慶延翻身剛想站起來,展昭忽見身后的洛陽猛地沖了出去,他手上抓著半塊磚頭,抬手狠狠地就砸了俞慶延的頭一下。
“啊~~”俞慶延慘叫一聲,頓時半邊臉上都是血,但洛陽立刻又對著他的膝蓋用力踹了一腳。俞慶延又是一聲疼叫,跪到了地上,洛陽撿起磚頭又狠狠拍了他的頭一下,直把俞慶延一個將近一米八的大男人拍倒在地。隨后,洛陽跨上一步,伸手緊緊掐住了俞慶延的脖子。
“呃……呃……”俞慶延受了傷,無力反抗,而且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孩子竟然會這么狠,這么有力氣。洛陽死死地掐著俞慶延的脖子,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一點其他的表情都沒有,不管身下人怎么掙扎,他就是不松手,眼看俞慶延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一旁的展昭和白馳都看呆了,這樣的行動遠超出了一個七歲孩子的能力,就像是只年幼的兇獸,展昭敢肯定白玉堂小時候,就算最生氣時也沒有這么兇狠過。
兩人一時都忘了該怎么反應,卻聽身邊傳來了一個略帶悠閑的聲音:“難怪陳婕要說這小子是個人物了,真夠狠的。”
展昭這才還醒過來,一轉臉,就見白玉堂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來了,正站在一邊看著。
“你,還看!”展昭瞪他一眼,看了看地上的兩人,再不分開他們,俞慶延的命就真的要交代了。
白玉堂微微一笑,走上前,伸手揪住洛陽的衣領,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洛陽眼神不善,回頭狠狠看白玉堂,卻見白玉堂瞪了他一眼,不知為什么,洛陽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被白玉堂放到地上后,洛陽看看身邊躺著的臉色發紫、呼呼直喘外加滿頭是血的俞慶延,輕輕低下頭,耷拉下肩膀,像是有些喪氣,也有些后悔。
展昭看得出來,洛陽已經有了輕微的暴力傾向,但是,更確切地說,洛陽的暴力傾向是遺傳的,帶在骨子里的,并不是后天形成的,如果真是心智有損,行動時不會這么冷靜有條理。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頹喪,是因為洛文給他灌輸了一定的道德準則和規范,那也是一直以來控制他的有效手段,只是,一旦生命受到威脅,他還是會爆發那種潛能……危險得像一件兇器。
白玉堂看看眼前垂頭喪氣的洛陽,笑了笑,蹲下拍拍他腦袋,道:“干得不錯,你不僅救了你自己,還救了兩個光會用腦子的沒用警察。”
展昭和白馳眼皮一跳,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想一起蹲到墻角去畫圈圈——太傷自尊了。
洛陽有些遲疑地抬起頭來看著白玉堂,眼中有幾分疑惑。
“要徒手干掉一個比你大那么多倍的家伙可不是簡單的事,不狠一點是辦不到的。”白玉堂看看地上的磚頭,道:“下次拿磚頭砍人的時候,記得打前面,這樣一下子就讓他沒法反抗,打后腦和太陽穴容易把人打死,打臉的話,既拍不死人,又疼!”
洛陽想了想,點點頭。
展昭真想拿那塊磚頭拍白玉堂一下,他都教小孩子些什么?!可一邊的白馳卻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啊。”
“還有!”白玉堂伸手指著洛陽道,“要制服一個人,并不一定要弄死他,鎖喉是最沒效率的方法,你可以打他的臉,卸他的四肢,不解氣還可以連續打他的胃部,但是不能弄死他!”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盯著洛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記住,會憤怒并沒有錯,發泄怒氣也沒有錯,錯的是你沒有很好地控制你自己!你控制憤怒,你贏,憤怒控制你,你輸!”說完,一挑眉,“明白了?”
洛陽睜大了眼睛盯著白玉堂,隨即用力地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