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吃了嗎?沒吃自己拿。”駱聞舟單腳著地支著車,“美女,花給誰的?我給你帶進去。”
送花的小姑娘被他弄得十分不好意思,慌慌張張地去翻小卡片:“哦……給刑偵大隊,一個叫、叫陶然的先生。”
八點半整,駱聞舟準時走進辦公室,把鮮花扔在了陶然桌上:“你這個……”
他剛說到這,張局就氣急敗壞地派人來逮他了,駱聞舟只好先把后文憋了回去,伸手在陶然桌上重重一按:“等我回來的。”
整個刑偵大隊都驚了,一齊呆若木雞地盯著陶警官面前那束氣質清新的鮮花,仿佛花梗下埋了個定時炸/彈。
女警郎喬從抽屜里摸出了放大鏡和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從隔壁辦公桌探過身來,對著花束觀察了一圈,然后拎出了一張牛皮紙的香水卡片。
這位勇敢的大姑娘在眾人注視下,面色嚴峻地打開卡片,只見上面用非常板正的楷書寫著:“風大得很,我手腳皆冷透了,我的心卻很暖和。但我不明白為什么原因,心里總柔軟得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于難過。”【注】
“落款是‘費’,”郎喬說,“費什么?”
陶然一把搶了回去:“別鬧,給我。”
“鬧了半天是女朋友送的,我還以為駱老大要跟你當眾表白呢。”
周圍一幫同事紛紛撫胸,異口不同聲的“嚇死我了”此起彼伏,接著,廣大光棍們光速恢復了戰斗力,上前瓜分了駱聞舟帶來的早飯,同時盡職盡責地扛起了聲討“異端分子”的大旗。
“陶副,什么時候脫團的,打報告了嗎?組織同意了嗎?”
“陶陶這個人,不局氣,不夠意思。”
“陶副隊,我這月工資還剩三十七塊六,沒錢買狗糧了,反正你得看著辦。”
“去去去,”陶然把卡片收好,又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把花藏了起來,“哪來的女朋友?別瞎搗亂。”
眾人一聽,這么大的一束罪證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此人居然還想蒙混過關,頓時炸鍋似的一哄而上,打算對陶副隊發出圍追堵截。
這時,方才匆匆離開的駱聞舟重新推門進來,伸手拍了一下門框:“花市區出了一起命案,來倆人跟我過去一趟,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