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太陽穴直跳:“你又要干嘛?”
“陳媛——就是開黑車的那孩子他姐,離奇死亡前半個月,曾經跟一個許久沒聯系過的女孩通過電話,我總覺得那通電話不太尋常,想去找她了解點情況。”
陶然無奈道:“你非得今天?”
駱聞舟彈了彈煙灰:“越快越好,局里壓力太大了。”
陶然皺著眉打量了一眼他們隊長的熊樣,想絮叨兩句,想了想,感覺說也白說,只好妥協:“行吧,那女孩叫什么,干什么的?”
“崔穎,是燕西政法研二的學生。”
陶然倏地一愣:“燕西政法?那個死了的陳媛難道也是燕西政法的?”
駱聞舟:“怎么?”
“趙浩昌就是燕西政法畢業的!”陶然飛快地說,“去年好像還受他們導師的邀請,回去當了一陣子社會實踐導師!”
駱聞舟直接把煙頭按滅在窗臺上:“操,走!”
此時,另一間病房中,郎喬眼睛眨也不眨地聽何母王秀娟說話。
費渡在旁邊戴著一次性的手套削蘋果——按理他不應該在這里,只是王秀娟尋死未果,又受到了莫大的驚嚇,醒過來以后情緒一直不穩,成了個需要“監護人”在場才能說出幾句整話的“老孩子”。
費渡就成了她的臨時“監護人”。
郎喬輕聲問:“那何忠義有沒有跟您提過他在燕城遇見趙豐年的事?”
何母小幅度地搖搖頭。
“關于這個趙豐年,您還記得什么嗎?您一開始沒能認出他來,是他已經很多年沒回過村里了嗎?”
何母看了費渡一眼。
費渡沒插話,鼓勵性的沖她笑了笑,他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在一次性的紙盤里,又插了兩根牙簽,擺在兩個女人之間:“天干物燥,補充點維生素。”
“他沒的回,家里沒人了。”何母聲音有些沙啞,緩緩地說。
“他們家里原來有一個瘸子爹,一個啞巴娘,除了他,還生了三個娃——兩個女娃,一個男娃,家里困難啊,好不容易培養出了一個大學生,大家都說好運要來了,誰知有一年冬天,大半夜里,村里有個傻子被家里人關在門外,他沒處去,一邊游蕩一邊弄火暖和,一不留神把趙家院門口的那棵大樹燒著了,當時正好刮大風,‘嗚嗚’的響,大家伙都睡覺呢,誰也沒注意,傻子不曉事,不知道求救……著火的大樹中間燒斷了,當時就倒下把房子壓垮了,一家老小……除了老大豐年當時不在家,逃過一劫,全死了,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