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副,畫室監控里找到了那孩子!”
陶然猛地轉身,剛要抬腿走,駱聞舟一把按住他肩膀:“交給我,你負責和小姑娘家長談談,看孩子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家長有沒有得罪什么人、他們家庭關系怎么樣——我們不能遺漏任何可能性。”
費渡靠在一邊:“需要我幫忙嗎?”
駱聞舟猶豫了一下:“你算干什么的?”
費渡很不要臉地回答:“我算親友團。”
駱聞舟伸出一根手指,略帶警告地虛點了他一下,到底還是沒說讓他一邊涼快去。
畫室的監控非常清晰,四點半左右的時候,其他孩子陸續被家長接走了,晨晨一個人坐在教室里,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老師留下的畫冊,不時往窗外張望,十分鐘的時間里,她凝視窗戶的時間就有五分鐘以上。
駱聞舟疑惑:“她看什么呢?”
郎喬:“鏡子。”
駱聞舟一臉莫名其妙。
“小姑娘把玻璃窗當鏡子用呢,看風景只要扭頭就行了,用不著整個人扭過去還湊近,她還用圓珠筆卷了發梢,”郎喬說,“女孩都懂的……咦?”
她話音沒落,就看見晨晨突然坐直了,整個人略微離開椅子,忽然一笑,站起來飛快地收拾東西跑了——角落里的記錄顯示時間是四點四十左右。
駱聞舟立刻抬眼去看畫室所在位置,窗戶正對操場。
距離操場最近的建筑上的監控也迅速調了出來,能看見晨晨很快跑出了教學樓,朝操場上一群聚在一起的孩子們過去,攝像頭離得有些遠,只拍到了她在那群孩子堆里逗留了片刻,然后和其中幾個女孩一起往監控死角走去,很快離開了鏡頭范圍。
依照現場判斷,她們去的方向應該是少年宮西北角的一排紅色建筑。
“什么情況?”駱聞舟皺眉問,“負責人不是說園區內無死角嗎?”
“西北角那排紅房子是公廁,沒裝攝像頭。”
“那他媽不早說!確定監控視頻上那幾個孩子的身份,立刻找他們問——把地圖拿過來。”
少年宮西北角連著一個小公園,管理十分稀松,外圈的草坪已經被散步的居民踩得亂七八糟,腳印與狗屎相得益彰,深處則沒人去,草木瘋長,蚊蟲轟炸機一樣,警犬迅速就位,手電光和狗叫聲此起彼伏。
費渡在一邊若有所思地聽著陶然和晨晨父親的交談。
“我是大概五點五分左右到的,跟她說好了……先在門口打電話,聽見關機,還以為是沒電了,這才在門衛登記進去找——可是教室里也沒有,我當時沒想到她能丟,這是少年宮,跟學校也沒什么區別,還以為她是上廁所或跑哪玩去了……我還挺生氣地在她們畫室里等了一會,等保安已經開始挨個檢查門窗要關燈了,我這才有點慌,又是四處問,又是讓女老師幫著到衛生間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