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報許文超今天的動向。”
“許文超把行車記錄儀拷給了陶副,五點四十分才從咱們局里走,自己開車二十幾分鐘去了一家快餐店,打包回家,之后一直沒動。”
駱聞舟低聲問:“你確定他一直在家?”
“確定,他窗簾沒拉,人一直在書房里,沒離開過咱們的視野——怎么了老大?”
“老大,要么是咱們懷疑錯人了,”郎喬說,“要么就是這起案子和曲桐失蹤案無關——我真奇了怪了,世界上怎么這么多變態?”
駱聞舟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費事兒”。
“怎么?”
“費事兒”先生在那邊不緊不慢地說:“小偷不是從晨晨身上偷走手機的,他狡辯得有道理,當時確實是拿手機的女孩把它‘忘’在那的。”
駱聞舟立刻反問:“你怎么知道?”
“張先生六點左右嘗試過用遠程開孩子的手機,但那次遠程失敗了,我認為他的操作沒問題,這種情況,要么是當時他們倆其中一個人沒信號,要么就是孩子的手機電池被人摳出來了。”費渡微微一頓,“小偷沒有必要把電池摳了又安上,也未必會知道那手機上有什么軟件,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性——那群孩子里有個人利用晨晨換衣服或是擺姿勢的時間,藏起了她的手機,在晨晨發現之后,提議她回小公園找,并且自告奮勇地陪她一起去。”
她會很自然地信任自己的朋友,并且告訴對方自己手機上有遠程系統。
“你是說一個孩子——很可能還是個女孩子,策劃了這件事。”駱聞舟抽了口氣,“不但綁架朋友,還會故意把受害人的手機拋出來混淆視聽?這未免也太……”
費渡意味不明地輕輕笑了一聲。
駱聞舟驀地想起了當年那個眼神陰郁而冰冷的少年,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你為什么會往這個方向想?”
“因為我警告過她小心大人,熟悉的、陌生的、男人女人甚至老人,”費渡說,“唯一沒有說的,就是和她一樣的孩子。”
為什么不能是孩子呢?
十歲出頭的小女孩,花骨朵一樣,美麗而嬌氣,懵懂又脆弱,全世界都把她們當成潛在的受害人,好像她們缺靈魂短智慧,呵護備至都來不及,怎么會疑心她們也會犯罪?
駱聞舟掛了費渡的電話,轉向郎喬:“剛才少年宮老師打電話的時候,有沒有哪通電話一開始不是家長接的?”
郎喬赤手空拳去抓持刀殺人犯的時候,都沒有露出過這么恐怖的臉色:“好……好像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