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所有行動全都缺乏現實證據的支撐,如果不是最后成功救出了晨晨,單憑駱聞舟多次自作主張和先斬后奏,第二天就得有他一頓好果子吃。
此時,他的車已經開到了酒店樓下,過剩的冷氣撲面而來,帶著酒店大堂里清冷寧靜的熏香氣息,沁人心脾。
即使已經是凌晨,門口依然有值夜班的門童上前,精神抖擻地上前迎客。
費渡下了車,正要往里走,忽然又想起什么轉回來,彎腰敲了敲駱聞舟的車窗,拉開了駕駛員一側地車門。
“手機落下了,”他說,“麻煩遞給我一下。”
駱聞舟“哦”了一聲,撿起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正要遞過去,費渡卻好似等不及似的,伸長了手來接。
他因為車禍而顯得有些凌亂的襯衫松松垮垮的垂著,從駱聞舟的角度,正好能看進他低垂的領口,那胸口有一點單薄,但陳列在一副輪廓分明的鎖骨下,反而有種內斂的力量感,今天他倒是沒有刻意噴古龍水,但此人腐化的**恐怕已經給來自世界各地的香精腌入了味,從領口往外透出一股隱約的、若有若無的男香,叫人還來不及仔細品味,就已經杳然無蹤。
費渡伸長胳膊拿手機的時候,幾乎要貼在他身上,然后一觸即走,手指有意無意地碰了駱聞舟一下,抽走了自己的手機。
駱聞舟:“……”
深更半夜,一個性別男、愛好男、血氣方剛且暫時無固定伴侶的青年,在無限的工作壓力之下,猝不及防地遭到了這種撩撥,其慘絕人寰之程度,不亞于絕食三天的人上網看見米其林餐廳官博深夜報社。
“我明天早晨應該還在這,需要的話可以過來找我,”費渡若無其事地站直了,把他那遭瘟的手機往兜里一塞,“我可以替你們和那女孩聊聊,雖然我不是問題青少年專家,但我本人當問題青少年的經驗比較豐富。”
駱聞舟心力交瘁地擺擺手:“你快滾吧。”
等費渡真的滾了,駱聞舟把車停在路邊,連抽了兩根煙,才從半硬的尷尬狀態里恢復過來,他啟動車子回市局,內心不由得充滿了滄桑。
普通人學習緊張工作忙,還能以“相親”的方式解決個人問題,他這種小眾愛好者,在這方面則多有不便。
剛畢業的時候,駱公子也曾經像費渡一樣四處浪過幾年,然而后來發現,浪蕩容易,找個合適的人卻很難,而所謂的“醉生夢死”,基本也就是四個步驟,剛開始神魂顛倒,隨后習以為常,再后來索然無味,最后落個惡心反胃,再加上有越來越大的工作壓力轉移他的注意力,駱聞舟慢慢過起了上班下班、回家擼貓的“夕陽紅”生活。
可是心態“夕陽紅”了,身體畢竟還年輕,生理世界和精神世界產生了極大的內在矛盾,駱聞舟心煩意亂地想:再照這么發展下去,搞不好哪天他就要對著駱一鍋的大毛尾巴發/情了。
他暴躁地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嗚”一聲哀鳴,原地蹦了一下,蹦蹦跳跳地沖進了燈火通明的市局。
“駱隊,許文超拘來了,在審訊室,蘇落盞在另一間屋,小郎看著她呢,你是打算……”
話沒說完,駱聞舟匆忙的腳步就頓住了,在樓道里看見了一個佝僂的人影。
“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