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孩叫馮斌,在育奮念高一,和同學關系還可以,據他們老師說,他在學習上是個中等生,不好不壞,家庭條件也還行,不過在那個富二代俱樂部里算普普通通,長得不錯,學過幾年音樂,除此以外,其他方面都不怎么突出,性格比較合群,沒什么棱角,不是那種領袖型的男孩,也不是那種被全班孤立的。”駱聞舟頓了頓,“話說回來,這回一起出走的幾個孩子,好像都是這種類型的——除了那個夏曉楠。”
“夏曉楠又是誰?”
新聞里提到未成年受害人的時候,都會使用化名,費渡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昨天晚上那起兇案的目擊者,”駱聞舟簡短地介紹了一下,“那個小姑娘是獎學金學生,家里比較困難,跟同齡人交往起來可能也沒什么共同語言,在班里有點格格不入。”
鼓樓區晚高峰時段還算順暢,不到二十分鐘就開到了。
“左手邊那個黃色的小樓看見了嗎?就是那家快捷酒店,幾個學生這幾天住的地方,往前走兩個路口有一家‘bd超市’,從那條路走,”駱聞舟一邊指路一邊說,“那天晚上,馮斌將近九點的時候,從賓館出來,跟同學說的是想出去轉轉,大概半個小時后,夏曉楠以買日用品為理由,也離開了賓館,他們倆是在超市后面的十字路口見面。”
費渡:“偷偷約會?”
“嗯,”駱聞舟先是應了一聲,隨后心里一動,好似不經意似的提起,“你中學的時候跟人偷偷約過會嗎?”
費渡猝不及防,嘴角當即一僵。
他從未有過這樣青澀的青春期。
費承宇不會允許的。
費承宇從來都認為,**可以發育,可以成熟,可以有**,但如果僅僅因為荷爾蒙的萌動,就產生了什么諸如“青春期”之類的癥狀,對誰產生什么幻覺一樣的所謂“感情”,那算什么?豈不是像發/情的狗一樣愚蠢?
費渡一頓之下,立刻調整過來,露出一個有點曖昧的笑容:“師兄,這就開始打聽我的前任了嗎?”
接著,他不等駱聞舟回話,就輕描淡寫地說:“沒有,我讀的是公立學校,全校沒幾個富二代,也不太合群。再說喜歡我的女孩太多了,挑了一個,就得傷害其他的,那多不好?”
說著,他緩緩繞過超市,把車停在馮斌和夏曉楠見面的路口。
鐘鼓樓景區已經又一次關門落鎖,出了兇殺案,整個鐘鼓樓景區顯得格外肅穆,聚眾賭博的保安科被整個端了,鐘鼓樓景區的負責人臨時當起了夜班,連清潔工都比平時賣力。
駱聞舟敏銳地察覺到了費渡方才瞬間的不自然,他深深地看了費渡一眼,沒有一味緊逼,用其他的話打了個茬:“兇手就是在這里跟上他們倆的。”
費渡搖下車窗,四下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那就怪了。”
“怎么?”
“這是個四通八達的地方,”費渡輕輕敲了敲車窗,“一般半夜三更攔路打劫的不會選擇在這里蹲點——你該怎么篩選目標?你怎么確定經過的人下一步要往哪走?萬一他們拐個彎就上大馬路呢?不確定性太強了,而且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基本都有監控,就算不怕被拍到,也沒必要特意過來留個影吧?”
駱聞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說,兇手很可能是事先知道那倆孩子約會的地點和方向,早早到這里來蹲點的!”
盧國盛不是重操舊業,他的目標就是馮斌!
可是為什么?
十五年前,盧國盛被一紙通緝令追得東躲西藏的時候,馮斌都還沒出生,他能跟盧國盛有什么恩怨?
盧國盛又是怎么知道馮斌和夏曉楠約定見面的地點的?
還有那個毫發無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