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行的,”周懷瑾苦笑,“我覺得我就快習慣了……現在又是什么情況?”
“安全了,放心,他們應該不敢追了。”陸嘉滿不在乎地挽起袖子,嫌棄地把周超拎了起來,“大爺,您身體不錯,心理素質可不行啊。”
“不敢追?為什么?”貨廂里是封閉的,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周懷瑾聯想起陸嘉方才那呼喚的“大招”,不由得對駕駛員展開了豐富的想象,“你們昨天晚上在酒店里準備了什么?司機那里是有什么殺傷性的武器嗎?”
大炮筒?火箭彈?還是生化炸藥包?
周懷瑾不由得十分憂心忡忡:“不會太招搖吧,驚動這邊的警察可麻煩。”
“沒那么洋氣,”陸嘉無語片刻,朝他擺擺手,謙遜道,“土辦法。”
周懷瑾求知欲旺盛:“什么土辦法?”
“你在國內沒接過那種神秘的騷擾電話嗎?”陸嘉沖他笑了一下,“你額己在我叟喪。”
張東來兄妹落腳的別墅里,張婷正對著窗外發呆,她此時依然覺得十分不真實,隱約還有點不安,一想起自己離家萬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又忍不住惆悵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的房門被人敲了兩下,還不等張婷回話,外面的人就近乎失禮地直接推開門,張婷詫異地回過頭去,見那位一路陪同照顧他們的“管家”大哥臉色鐵青,問她:“張小姐,你知道你哥去哪了嗎?”
張東來的房間拉著窗簾,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房門緊閉,他進屋之前還拿走了兩瓶酒,一副打算醉生夢死、連睡24個小時倒時差的架勢。
作為燕城知名紈绔,張東來是什么德行,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他非得睡到日上三竿不可,上午也沒人敢去打擾他,結果居然誰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溜走的!
這地方安保一流,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來,還偷走張東來這么個大小伙子,這事難度系數太高——只能是他自己跑的。
“他能去哪?他會聯系誰?”
張東來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外語不要提,字母表能背全已經算對得起九年義務教育,讓他獨自出去買包煙他都買不利索,還能跑哪去?
張東來兄妹之所以被送到國外,就是為了他倆的安全,沒想到他倆在風起云涌的國內都全須全尾,剛到了“安全”的地方,反而馬失前蹄,直接丟了一個!
張婷嚇得不敢吭聲。
奉命照顧他們倆的“管家”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剛才有人給他發來一張照片,照片上張東來蜷縮著躺在那,身邊還放了一瓶他昨天自己拿走的酒,閉著眼,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照片底下附贈了一句話:“再追,我們可就只能把人化整為零地還給您了。”
管家手有點哆嗦,張春齡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視作命/根似的,來之前上面特意囑咐過,別的不管,一切以他們兄妹倆為先,萬一在他手里出點什么事……
“東來認識周懷瑾嗎?”
“誰?”張婷先是有點懵,好一會才想起來,“沒、沒聽說過,姓周的他好像就認識一個,就是前一陣子出事的那個,而且以前來往也不是很多,我哥說那人是個傻……傻那什么。”
當年周氏的中國區負責人是鄭凱風,周懷瑾不像沒心沒肺的周懷信,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在鄭凱風的地盤上露面,基本不回國,而且此人是名校出身的精英,跟張東來他們這些紈绔子弟是兩個世界的物種,尿不到一個壺里,也沒有交集,“管家”實在想象不出姓周的到底是怎么把張東來弄走的。
“怎么了?”張婷無意中掃到他手機上的照片,一把抓住“管家”的胳膊,“我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他昨天還好好的呀,是被人綁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