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五十分,范思遠他們所在的“地下堡壘”遭到了堪比戰場的火力攻擊,可惜一邊進不來,一邊出不去,雙方幾乎僵持住了。
張東來在費渡手里,費渡揚言他只有“一個小時的耐性”,此時,燕城的天已經快要破曉,沒有人知道異國他鄉被扣下的張東來會遭遇什么,張春齡簡直要發瘋,大有要把范思遠這根攪屎棍子炸上天的意思。
范思遠卻絲毫不為所動,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彈盡糧絕被困死在這里,干陪著他們耗。
四點五十五分,張春齡先繃不住了。
綁架費渡的司機身上一部手機突兀地響起,他恭恭敬敬地拿過去遞給范思遠:“老師。”
范思遠嘴角露出一點笑意:“張董,我以為你不打算聯系我了呢。”
張春齡咬著牙:“你要怎么樣?”
“下來敘個舊吧,”范思遠說,“你親自來,不然姓費的看不見太陽升起,令公子可就危險了。”
“你等著——”
“我可以等,”范思遠笑了,“我雖然快不行了,但這點時間還是有的,就怕費總的人等不了,對吧,費總?”
費渡沒法回答,那邊張春齡飛快地掛斷了電話。
“老師,外面的人停火了,他們要……”
正趴在保險門上往外張望的人話說了一半,突然被一聲巨響打斷——這地下堡壘堅不可摧似的一面墻竟然塌了。
暴土狼煙劈頭蓋臉地壓下來,最里面的一面墻的一角居然不是實心的,那里有一個一人左右的孔洞!
郎喬和肖海洋一路險象環生地跟著那群繞到山腳下的人,眼睜睜地看見他們鉆進了一間破破爛爛的小茅屋,然后掀開地板,直接下去了。
郎喬目瞪口呆,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學校組織集體看的《地道戰》,她拽住直接就想下去的肖海洋,在周遭謹慎地探查一遍,這才沖他打了個手勢,兩人一前一后地跟著鉆了進去,這似乎是一條逃命用的小密道,只夠一人通過,一不小心就被周圍的砂石糊一臉,幸虧已經有人開過路了。
就在彎彎曲曲的地道快要拐彎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郎喬下意識地一回手捂住肖海洋的嘴,把他按在旁邊。
接著,她遠遠地聽見了一個人的聲音。
那人說:“這里是我們當年為了以防萬一,逃命避難的地方,沒想到被你找到了——范思遠,你不會以為我們建這個避難所,就是想把自己困死在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