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緩緩飄落,嚴峫愣了半天才冒出一句:“這潛力可以啊……”
“當年我也曾經,”江停拍拍手站起身,還有點喘:“擒拿格斗,拿過系里的前三名,呼、呼……”
嚴峫斟酌半晌,問:“管理還是刑科?”
話音未落他就接收到了對面江停的死亡射線。
地窖挖得并不深,上下只有兩人高,底部用亂七八糟的油布蓋著空蕩蕩的架子,有點像北方人家的菜窖,只能勉強容兩人面對面站立,連轉身都有些勉強。嚴峫率先爬了下去,用手電照著四處翻檢了會兒,江停蹲在頭頂問:“有發現嗎?”
“……”嚴峫突然招手:“快下來!”
“怎么了?”
“沒時間解釋了,快下來!”
江停不明所以,順著手腳架下到地窖里,還沒來得及站穩,突然被嚴峫一把抓住覆了上來。
“你——唔……”
手電筒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兩圈,光暈映出兩人交錯的腳,再往上是緊緊相貼的膝蓋和大腿。衣料摩擦和喘息聲在安靜的地底格外清晰,少頃吞咽唾沫時細碎的水聲響了起來,江停低低地“嗯”了一聲。
“不讓我捏啊?”嚴峫低聲問,強行把他壓在土墻上,狹小的空間中不用費什么力氣就足以讓江停動彈不得:“我偏捏。”
“……”
田野寂靜,光暈暗淡,糾纏的呼吸令人心猿意馬。江停被親紅的嘴唇微微半張開,嚴峫用大拇指一遍遍摩挲著,半晌再次低頭親吻上去,映出密不可分的剪影。
“你這人……”
“嗯?”嚴峫犬牙咬著江停耳側,沙啞道:“我這人怎么啦?”
江停作勢要推開他上手腳架,嚴峫慌忙抓住他:“別走別走……沒騙你,真的有發現!喏。”
嚴峫就像變戲法似的,撿起手電筒半蹲下身,掀開那堆亂七八糟的防水布。只見架子上有一團黑黢黢的東西,裹得嚴嚴實實,拿出來拆開一層又一層之后,才露出一摞被白紙袋包住的方方正正的硬物。
江停上手一拍,就知道這磚頭似的東西是什么了——現金。
“有點分量,”嚴峫示意他來看,“上面有字。”
江停低下頭,手電光芒中,赫然只見白紙袋上用黑筆淡淡地寫著四個字:貳拾伍萬。
交錯的光束中兩人臉色都有點晦暗不清,半晌嚴峫才突然問:“通常殺手都是事先結一半,得手后再結一半對吧?”
江停說:“我怎么知道,我又沒當過殺手。”
嚴峫蹲在地上,江停站在他身后,礙于空間有限,兩人還密密實實地靠在一起。嚴峫回頭看向江停,臉色因為強忍笑容而顯得有點怪異,慢慢說:“沒想到你在汪興業眼里那么便宜,才五十萬……”
然后他看著江停的臉色趕緊找補了一句:“沒事兒,你在我眼里價值五個億——五十個億!你是無價之寶!”
“快滾吧,”江停終于忍不住笑罵,用膝蓋一頂他的背:“收拾收拾趕緊上去,這一趟也算有發現了。”
嚴峫不甘心地站起身,還想親熱,奈何早有準備的江停一個勁往后仰,糾纏片刻后只得無奈放棄,抓著手腳架往上爬出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