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一言不發,扭頭就走。還沒走兩步就被身后攔腰一股大力襲來,緊接著天旋地轉,被嚴峫抱起來壓到沙發上,寬大的真皮坐墊頓時發出了咯吱聲。
兩人上下交疊,連鼻尖都彼此親昵地摩挲在一起。嚴峫瞇起眼睛,哼哼著:“我們已經是正式過明路的戀愛對象了,別動讓我頂兩下,乖別動……”
沙發坐墊隨著他的動作有規律地咯吱咯吱,江停耳朵發熱,低聲喝道:“你只是假裝喝多了發酒瘋而已!”
“是的。”嚴峫正經地強調,“古時候夫妻結婚的時候都是要喝酒的。”
江停一怔,隨即用力把他推翻,就勢坐起身:“誰跟你是夫妻?”
他還沒翻身下地,砰一聲被嚴峫結實強悍的身體結結實實頂到了沙發靠背上:“咱們怎么不是夫妻了?”
“我已經說過……”
“那也行,隨便你,要么我當結婚,你當打炮?”
江停表情有點凝固,緊接著浮現出難以形容又啼笑皆非的神色來,把嚴峫重重往后推下了沙發:“行了,別裝醉鬧事了。我去給你泡杯茶,你喝一點熱水躺下來休息。”
“我沒裝醉!我……”嚴峫在身后不甘心地怒吼道:“我就是喝多了!酒后亂性!成年人走個腎違法嗎?!”
江停只作沒聽見他的胡說八道,徑直進了茶水間。
嚴峫恨恨坐在客廳里,想強行追擊又不是很敢,腦子里琢磨著各種念頭,手肘分別搭在大腿上,這個姿勢讓他肩背部的肌肉線條在襯衣下格外鮮明,隨著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著。
江停在茶水間里。
開關柜門悉悉索索的動靜,江停的腳步、動作、甚至是呼吸,一點點動靜都變得格外清晰,好像直接撓在敏感的神經末梢上,讓嚴峫多到難以自控的雄性荷爾蒙隨著某種沖動,一跳一跳地搏動著。
他屏住呼吸,但那火流在血管中蔓延沖撞,漸漸變得難以忍耐起來。
我們曾經在最艱難的時刻救過彼此的命,也曾躺在同一張床上過夜,互相擁抱甚至是親吻,憑什么不能更進一步?
我們已經連父母都見過并認可了,為什么不能更進一步?
嚴峫一抬頭,瞥見桌面上喝剩的最后小半瓶茅臺,鬼使神差地伸手拿來,半晌喉結劇烈地上下一滑,仰頭將酒瓶底子全喝了。
火熱的酒精順著喉管進入四肢百骸,隱秘的火苗伴隨著膽氣,呼一聲熊熊燃燒起來。嚴峫把酒瓶隨意往桌上一跺,起身走進茶水間,迎面就只見江停正背對著他,彎腰從較低的櫥柜里拿出一只彩色格子的馬克杯,從跟這個角度來看腰臀和長腿的線條不可思議地明顯。
“我說你怎么又……”
江停剛直起身,突然被滿身酒氣的嚴峫抓住手,按著他的腰背就往前頂上了墻。
日常生活中嚴峫這種略帶攻擊性的小動作已經很常見了,江停就沒有立刻做出反應,只貼著墻扭頭問:“你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