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者還沒走!
嚴峫在來人選擇逃跑的瞬間心就定了下來,一個發力躍過樹叢,厲喝劃破黑夜:“站住!”
風從耳邊呼呼刮過,跟蹤者撒腿狂奔,嚴峫緊追不舍。兩人的速度都極其快,在保安能反應過來之前就沖出去了上百米,跟蹤者似乎對小區地形非常熟悉,只撿黑暗崎嶇的地方走,眨眼間繞過花園水池和幾棟公寓樓,沖到了小區深處。
嚴峫穿著人字拖,狂奔時影響了速度,眼見他要跳墻,脫口而出:“攔住……操!”
這個吃飯的點兒附近根本沒人,幾個夜跑遛狗的早就躲了,視線余光只見正從停車場走出來的三五個人,打眼一瞥還全是女的,叫誰攔?萬一跟蹤者狗急跳墻怎么辦?
就這么眨眼間的分神,跟蹤者已經直直沖向了后墻!
“讓開!”嚴峫再不猶豫,咆哮聲嚇得那幾個女生尖叫后退,旋即他揚手就把警棍拋了出去!
警棍呼呼打旋,精準無比,只聽“砰——!”金屬回音久久震蕩,貼著跟蹤者的手重重打在了后墻欄桿上!
“啊——”
跟蹤者一聲極其低沉的痛呼,應該是被打中了手臂。嚴峫拔腿追上去,但被劇痛刺激的跟蹤者助跑幾步借力飛躍,身手比嚴峫想象得更靈活,硬生生躥上了一人多高的墻頭!
下一秒,目標閃身消失。
“我艸!”嚴峫大罵一句,飛跑躍上墻頭,在身后女生們的驚呼中四下張望。然而小區后是一大片城市花園,遠處馬路上車燈閃爍,跟蹤者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
“嚴峫!”
江停?
嚴峫一回頭,只見江停竟然已經趕來了,身后還有幾個保安,剛在值班室借警棍的那個兄弟拿著步話機,急匆匆大聲問:“沒事吧嚴哥?是小偷嗎?是不是小偷?”
當著外人的面,嚴峫不好說什么,含糊答應著從圍墻上跳了下來。保安還招來了好幾名同事,圍著他七嘴八舌地問:“您是被偷東西了嗎嚴警官?”“要不要報警啊?”
“不用,就是個小毛賊,我明天叫局里的同事來看看。”嚴峫三言兩語打發了感激涕零的保安們,讓他們增派人手徹夜巡邏,等人都紛紛散去了,才轉頭低聲問江停:“你怎么來了?”
江停穿著一件淺灰色薄毛衣,深灰的居家棉質長褲和軟底鞋,手里還拿著家門鑰匙。大概因為走得急,他說話時還有些吹了風的沙啞:“等你半天沒回來,我就下樓看看,正好碰見一群保安往這邊趕。怎么回事?”
“有跟蹤,”嚴峫簡短地道。
他簡單敘述了下剛才發現被跟蹤的經過,然后從口袋里又摸了根煙出來,手臂肌肉還帶著緊繃過度之后的細微顫抖,咔擦點上火,狠抽了兩口才穩定情緒,旋即遞給江停。
江停接過煙,一明一滅的火光映照著他的手指,尼古丁的白霧緩緩消散在路燈下。
兩人都沒說話,半晌江停嘶啞道:“我感覺不太對。”
“怎么?”
“跟蹤你的只有一個人,而且沒有槍,被發現后立刻就跑了?”
“……”
江停深深抽了口煙,仰起頭,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黃銅路燈映照著他形狀漂亮的眼睛,幾秒后他才徐徐地、徹底地吐出了白霧,說:“確實有人想殺你。但根據我對黑桃k的了解,他殺人的時候不會只有這個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