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峫有點不滿:“這么惜命。”
“你當誰都跟你似的,”江停眼底浮現出微許揶揄,隨即話鋒一轉:“剛才齊思浩在外面交代,他今晚去夜總會本來是跟省公證處一個姓劉的主任接頭,商量多批一些貨出來的。中途出去上了個廁所,沒想到回來姓劉的就被人殺了,然后他被帶到地下酒窖,見到了阿杰,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我們的話,自己現在估計已經死了。”
嚴峫不相信:“黑桃k真打算殺他?”
“當然不,應該還是想威脅拉攏的,不過現在都無所謂了。”
“那他現在愿不愿意跟咱們合作?”
“你說呢?”江停為所有較深的傷口都上好藥,最后拿醫藥紗布在額角上一貼,望著鏡子里的嚴峫笑道:“他跟人合作偷賣待銷毀毒品,萬一被捅出去的話不僅仕途完蛋,還要進監獄,同時黑桃k那邊又要他的命。左右道路都被堵死,除了跟我們合作,還有其他辦法嗎?”
他們兩人在鏡子中對視,酒店浴室溫暖的橙色光芒映照在江停眼底,就像柔和的明珠閃爍著熠熠水光。那個冷酷剛烈、作風強硬的江支隊長,仿佛被什么熾熱的東西從里到外融化了,即便是極少流露出情緒的臉,都蓋不住眉眼間年輕又柔軟的神采。
“……”嚴峫張了張口,突然拉住他的手說:“你親我一下唄。”
“干什么呢?”
“就親一個唄。”
江停回頭看看浴室門,俯身在嚴峫額角那塊散發著藥香的醫療紗布上印下一個吻,低聲道:“下次不能這么拼命了,萬一你出什么事,你想讓我……”
他的聲音頓住,不再說下去,嚴峫卻不依不饒:“讓你什么?”
江停挑眉不作聲。
“讓你什么?守寡?”嚴峫伸手把他拉進懷里來貼著,難以忍耐地不住磨蹭,呼了口沙啞發燙的氣,小聲說:“媽的,那姓齊的就是個大電燈泡,要不是他的話老子一定現在就——”
江停忍俊不禁,問:“你的火鳥好了?”
“火鳥都特么成殲31了,要不你試駕一個?”
咚咚咚!
門再次被敲響,楊媚扯著嗓子在外面大喊:“套餐來了!——江哥你上個藥為什么花了那么久?姓嚴的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要太過分!”
嚴峫勃然大怒:“你的四克拉現在變成三克拉了!!”
江停笑起來,拎起浴袍往嚴峫懷里一扔,豎起食指示意他別激動:“好好養養吧,回去再試你的殲31……”
嚴峫不滿地哼哼著,但也別無他法,恨恨地披上浴袍出去了。
短短幾個小時,齊思浩就跟老了十歲似的,味同嚼蠟地吞咽嘴里的食物,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齊隊的手機響了十多次了,”楊媚向茶幾上示意,“我讓他先接一下,他都沒敢。”
嚴峫跟攆小雞似的把楊媚趕到沙發角,自己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著酒店送來的云吞開始吃,又用勺子舀起來喂江停。江停擺手拒絕了,拿起手機一看,說:“正常,失火的夜總會在第一支隊轄區內,肯定是要跟齊隊匯報的。”
說著他瞥向齊思浩,眼底似笑非笑,“你怎么不接呢?”
齊思浩嘴巴蠕動了一下,終于發出了艱澀的聲音:“……你怎么沒死?”
江停把手機輕輕丟還給他,反問:“我死了的話,今天誰來救你?”
齊思浩放下筷子,一口都咽不下去了:“你們為什么要救我,到底想讓我干什么?事先說好,我可不是這件事的主使人,我不過就是摻和了一腳順便賺點外快而已,你們要問更多的話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