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k在本地絕不止倚仗秦川一個,在省里肯定也有關系,這點毋庸置疑。但建寧畢竟不是當年的恭州,建寧作為擁有兩套政府班子的省會城市,省廳對市局的人事控制力度有限,如果想迅速把秦川提到至關重要的權位上,僅通過省廳顯然是不太容易做到的。
于是擋在秦川面前的方正弘,以及更重要位置上的嚴峫,就成了最直接的絆腳石。
“所以如果你真要責任劃分的話,我擔六成,黑桃k擔四成吧。”秦川似乎感覺還挺有趣,說:“不過你應該慶幸出手的是我,我的優先目的不過是把嚴峫弄出刑偵支隊——換作黑桃k親自動手的話,可能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吧。”
江停背靠著客廳一角,半晌才像散發著刺骨寒意的冰雕終于活過來了似的,從鼻腔中輕輕發出一聲笑,滲著毫不掩飾的嘲弄:“照這樣看來,還得感謝你跟黑桃k并不完全是一條心。”
“哦,確實不是,我跟那毒梟意見相左的地方還挺多的。比方說……”
江停還站在那里,秦川卻突然不說了,他摘下金邊眼鏡,放在身側,用食指關節揉按自己的眉心,就這么大概持續了好幾秒,才慢悠悠地笑道:“比方說他不敢真把你弄死了,但對我來說卻無所謂——”
江停瞳孔一凜,下一瞬,秦川就像發力暴起的豹子,一腳踹翻茶幾!
呼——
沉重的實木家具竟被他踹得在半空中打旋,挾著風聲劈頭蓋臉砸向江停!
砰砰兩聲槍響,茶幾四分五裂,木塊轟然爆了滿地。彈殼落地叮當作響,江停一抬槍口,反手開燈,冷不防只聽頭頂“嘩啦!”玻璃爆裂,秦川砸裂了客廳吊燈!
黑暗中無數碎片嘩然澆下,就像潑面而來的玻璃暴雨。
江停閃電般扭頭擋住眼睛,就在此時此刻,秦川頂著滿身玻璃碎片,啪地一把攥住了他持槍的右手,食指強行塞進扳機——
砰!
砰!
江停咬牙將槍口下垂,秦川的掌力卻死死往上。
砰!
爭奪中最后一發子彈出膛,江停猛地扭頭,灼熱的氣流緊貼著脖頸擦了過去!
只要槍口再偏一厘米,此刻他的脖子就已經被轟了個對穿。但這時候來不及后怕了,江停屈膝一腳踹開秦川,甩手扔了空槍,抽出折疊刀噌一下打開,突然只見秦川拎起掛在玄關處的長柄雨傘,劈手抽出一道寒光——
那竟然是一把插在傘柄里的三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