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側對著他,一言不發。
“噢,這個問題我來解釋一下。”黑桃k說:“應該沒有,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我的替身。”
他轉向江停笑道:“其實從最開始就有兩個人共同承擔‘鉚釘’的戲份,但凡出面的都是我,和岳廣平單線聯絡的也是我,而從警時在市局留下指紋記錄以及后來通過語音和你通話的都是替身。三年前替身被你槍殺……確切的說是被阿杰槍殺,不過當然他沒死,你要是有興趣的話,這次回去還可以見一見。”
江停一言不發,五官神情都異常僵冷。
半晌他終于擠出一句:“為什么要這么做?”
“有兩方面原因,”黑桃k隨意道,“你可以自己挑一個比較喜歡的。”
“……”
“吳吞把你培養出來送進警界,后來又打算用你來干掉我,這一步走得其實非常高明,因為你作為對手來說段數確實太高了。我曾想過同樣在公安高層里安排一個自己人來與你對抗,但秦川……”黑桃k聳聳肩,“第一他執意留在建寧,我從不勉強別人來為我做事;第二事實證明了他只會被你干掉,所以即便用他也只是白費功夫。”
“當時我剛從美國回到中緬地區,能買通的人多,能信任的人少。安插內線這種事一旦敗露,不僅無法撼動你在警界的地位,而且很可能變成你更進一步的政績之一,所以最后只能我親自上,這是一方面原因。同時從另一方面來說,我剛從生活了十多年的美國回來……”
黑桃k誠懇道:“想見你一面是人之常情。”
江停閉上了眼睛。
那是個輕而克制的動作,但從眉頭細微的紋路可以明顯看出他的情緒。
嚴峫強迫自己開了口,沉聲問:“……你們真的是血親兄弟?”
黑桃k笑起來:“當然不是。你是不是以為我這個人特別變態啊。”
在場除他之外,大概沒有人敢認為這個笑話有任何好笑的地方。
“吳吞提拔他,不過是想弄死我。金三角就是這么個地方,垂垂老矣的大毒梟即便到了最后一刻都不能容許親生子染指權力,越老越不肯放手,因為一旦失勢就面臨著被無數仇家圍剿的局面,何況他也不止我一個兒子。”黑桃k沖江停那個方向示意,說:“至于他對吳吞來說不過是個工具,還是個看似很聽話很有用的那種。如果三年前我運氣稍差一點,說不定就真輸在他手里了。”
波叔又開始掙扎想說什么,大概是要為吳吞辯解,但沒有人在意他。
“所以三年前我到底栽在了哪里,”江停沙啞地問,“真是岳廣平把1009的行動部署告訴了你?”
出乎意料的是黑桃k搖了搖頭:“不,岳廣平至死都沒有泄露這個秘密。”
江停顯然并不相信。
“真的沒有,答案其實很簡單。”黑桃k懶洋洋道,“在1009行動開始的半年前,也就是春末夏初的時候,某天岳廣平突然聯系‘鉚釘’——不好意思就是我——求證了一個問題。”
江停猝然想到了什么。
“他問:聽說紅皇后是個女人,你能想辦法驗證這一點嗎?”
黑桃k看著江停煞白的臉,微笑聳肩:“看,你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