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建寧后,我因為刺傷而進了醫院,隨后果然按我們事先預料的那樣,這個人派親信書記員監聽我們的病房,從而露出了狐貍尾巴,被劉廳揪個正著。不過現在這個消息還是高度絕密狀態,在沒徹底端掉吳吞聞劭販毒集團之前,我們還需要利用這個內奸來向對方傳遞虛假消息。”
呂局吸了口氣,掏出打火機把那張紙燒成了灰燼,才道:“你放心,不僅是建寧,連恭州市局也一樣,等行動結束后我們會立刻對隱藏在內部的蛀蟲實施抓捕,將他們一網打盡!”
江停眼底不知閃爍著什么樣的情緒,良久才短暫地牽扯了一下唇角,扭過臉去望向地圖:“……拿來給我。”
呂局踮腳把地圖從墻上拿下來,江停用筆在上面畫了個重重的點。
“云中寨就在這個經緯度上,位于瑤山松頂峰,離棋局峰足有三個小時的車程,家家戶戶都或多或少地參與毒品運輸。半個月前聞劭從緬甸來到云中寨后,在當地建立了一個安全堡壘,隨后聯系了王鵬飛的代理人老蔡……”
辦公室內安靜無聲,只有江停喑啞平穩的敘述。
“……之后的事情差不多就是老蔡傳遞出來的那樣,我們用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都無法確定地下工廠的具體位置,也不知道聞劭會把王鵬飛一行人帶到什么地方去進行最后的交易。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疑問沒有得到解答,比方說地下工廠內的毒品到底有多少,聞劭將簡化合成配方拿到手后藏在了哪里,再有——”
江停聲音微頓,嚴峫不由問:“怎么?”
“……聞劭似乎特別急切。”遲疑后江停還是說了出來:“他應該已經對我起了非常大的疑心,也知道警方十有**盯上了這里,但還是寧愿冒險也要促成這筆交易。這跟毒販的一般行為模式不符。”
在販毒制裁最嚴厲的幾個國家里,毒販絕少主動挑釁警方,整個交易鏈條都是越低調越好、新鮮事越少越好。因為毒品這種暴利行業的錢是賺不完的,而一旦被抓住可就什么都沒有了,所以越大的毒梟越不愿意搞事惹麻煩,敢豁出命去的往往都是拆家。
能讓聞劭這個等級的毒梟頂風作案,地下工廠里到底藏著價值多少的藍金?
幾億?十幾億?
甚至幾十個億?
連呂局都想象不出來,皺眉問:“王鵬飛一人吃得下這么多毒品?”
江停一搖頭:“幾年前我在恭州抓過王鵬飛手下的拆家,據我觀察這種可能性很小。”
呂局吸了口氣,老花鏡后閃爍著狐疑的神色。
“呂局!呂局!”突然木門被拍得山響,馬翔在外面急切道:“嚴哥!你們還在里面嗎?!”
呂局使了個眼色,嚴峫上前把門開了條縫:“怎么了?”
“魏局說服了那個鬼見愁,讓他配合給方片j回電話,但撥通后對面是黑桃k!”馬翔急赤白臉指著不遠處技偵辦公室的方向:“他們現正在黃主任那里,黑桃k說要陸……要紅心q接電話!”
呂局和江停同時霍然起身。
技偵處,貢阿馳被銬坐在審訊椅上,魏副局親手拿著手機貼在他耳邊。周遭所有技術人員臉色都不太好看,只聽監聽儀器中正清清楚楚傳來黑桃k不慍不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