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喝了兒子親手遞來的毒|藥,臨死前是什么心情,愧疚?后悔?震驚難以置信?”
阿杰緊盯著秦川的每一絲細微表情,緩緩地活動頸肩,肌肉寸寸暴起,強悍的筋骨發出了爆裂聲:
“還是……恨呢?”
最后一字沒落地,他已提腳沖了出去。
秦川恍然回神,但到底遲了半秒——阿杰冷酷的面孔已到眼前,一拳足以裂金碎石,將他打得向后倒去!
秦川吐出半顆碎牙,幸虧出于格斗本能擋了下臉,否則此刻下半邊臉都要碎了。但饒是如此,他耳膜還是嗡地充滿了血,在這喪失反抗能力的短短數秒間,阿杰抓住他就是屈膝一頂,鋼鑄般的膝蓋足以令人內臟擠壓破裂!
“噗——”
秦川噴出滿口血,隨即當胸一記重踹,身體飛出去砸上了山壁!
“我說了,”阿杰冷冰冰道,“你整個人生都到該結束的時候了。”
阿杰一步步走來,抓起秦川的頭發就掐向他咽喉——以他可怖的掌力,掐斷人喉骨跟掐斷雞脖子都沒什么區別。
不過他沒想到秦川比想象中耐打,竟然還沒失去意識,一下抬手捏住了他腕骨,手背青筋赫然暴起。
“就憑你?”阿杰嘲道。
秦川牙關緊咬。
無聲的角力持續片刻,阿杰手指一點點往前,指尖已觸碰到了對手的脖頸——
突然遠處廠區,黑夜中打出了雪亮的信號燈。
那是黑桃k車隊撤退的方向。
·
嗡——
大燈將周遭夜幕映得亮如白晝,隔老遠都清晰可見,緬甸司機精神一振:“老板來了!”
叮當!金屬碰撞聲從后座響起,似乎是什么東西解了鎖。
司機回頭:“你……”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那原本懦弱膽小的年輕人探向前座,一張俊秀的臉毫無表情,指關節間似乎夾著根鋒利的尖針——
旋即他太陽穴一涼,“尖針”被江停一拇指活生生推進了顱腦。
“……咯咯……咯……”
司機雙眼暴凸,喉嚨里發出機械收縮冒血的聲響,幾秒鐘后癱倒在了駕座上。
至死他都不知道,要走自己性命的兇器竟然是一根磨尖了的發夾。
江停下了車,把司機的尸體拉出來摔在地上,搜出槍和手機,又三下五除二扒了對方的外套給自己穿上,嘭地關門發動了吉普車。
前方山路越來越亮,發出信號燈的車隊正向他駛來。
江停不住咳嗽,手微微發抖,畢竟他已經不是個健康強壯的人了。但他神智異常清醒,連黑桃k劈在后頸的那記手刀也只是讓大腦深處隱約作痛,影響不了思考和決策的速度。
他打開車載無線電,車隊雜亂的消息頓時響了起來:
“杰哥回話,準備爆破……”
“三號線預備,三號線預備……”
咔擦,江停關了無線電,摸出那司機的手機按下了一串號碼。
一定要接,一定要接……江停心中喃喃默念,果然幾秒鐘后電話被接了起來。通話對面背景雜亂,似乎有人正喊:“線接了沒!開始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