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無助”的江停咳了聲,在魏副局的瞪視中泰然自若,問:“還有什么事情我能幫忙的?快點,不用開工資,讓我晚上十點后再回家就行。”
周遭一片寂靜。
魏副局滿腔冤屈,黃興馬翔眼底都閃爍著人民群眾對八卦渴求的光。
“……”江停環顧左右:“干嘛?”
人民群眾炯炯而視。
“你們別這樣。”江停終于受不了這詭異的寂靜,一手扶額道:“幸虧你們家那口子不會跟嚴峫似的……那什么,我這純粹是為了保護我自己的身心健康。”
眾人恍然大悟,都覺得自己瞬間明白了什么。
魏副局想:“肯定是嚴峫這破脾氣隨我,倆人回家就吵架。哎!我就說倆男的搞在一起不和諧,看我說的沒錯吧!”
黃興想的是:“沒想到嚴峫也跟我老婆一樣愛查崗?果然管得越嚴越逆反,老子的頭發都是被我老婆吵吵吵掉的,總算有個人懂我了!”
只有后宮漫資深愛好者馬翔露出了一個純情的笑容,心說看來嚴哥果然很猛,江隊這身子骨受不了,都寧愿待在辦公室加班了。嗨呀嚴哥你真不愧是我們廣大男性同胞的榜樣……
江停打開第二本卷宗,開始認真閱讀現場勘驗筆記,同時在內心舒了口氣。只要能十點后回家,洗漱完以后差不多就到了睡覺時間,總算不用聽嚴峫這個婚前嚴重焦慮癥患者一邊吃飯一邊不停地進行無差別大規模精神攻擊:“喂江停,江停你在嗎?江停你在聽嗎?婚禮現場的花用粉白還是大紅啊?粉白是不是很溫馨啊?可是大紅不更吉利嗎?江停你在聽嗎?江停你說到底是用粉白還是大紅啊?大紅是不是很吉利啊?可是粉白也很溫馨啊?江停你說我們要不要扔個硬幣啊?江停你在嗎?江停你在聽嗎?……”
“用粉白,”曾翠翠女士斬釘截鐵表示,“不要聽我兒子的,他十三歲時仿照黃金圣斗士給自己做了把道具劍,非要用艷紫、大紅、翠綠三種顏色的亮箔包裹劍身,說這樣最酷炫好看。去年他表妹十八歲生日,他定制了件杜鵑紅配黃褐色的縐紗泡泡裙送給小姑娘當成人禮,表妹到現在都沒有原諒他。我兒子從小審美就很謎,你會被他帶溝里去的。”
江停說:“我懂,都聽您的,其他我都沒有意見。”
曾翠翠女士芳心大悅,掛了電話。
嚴峫的婚前焦慮癥已經嚴重到跟平常判若兩人的地步了,他簡直就是在以辦大案要案的態度來講究自己婚禮的每一個細節。某天清晨上班前,江停正難得悠閑地**蛋吐司,突然只見嚴峫光著膀子沖出浴室,全身上下只圍一條浴巾,鐵鉗般的手一把抓住他肩膀:“江停——”
江停立刻雙手把他往后推:“不行我吃不消了!走開!”
“哎呀江隊,大白天的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今晚上咱們再好好聊聊。”嚴峫唰地打開一張統計圖,正色道:“你看這個。”
a4白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和統計圖,江停只草草掃了一眼,便警惕地瞇起眼睛往下盯:“……你離我遠一點。”
嚴峫并沒有把他的某個部位挪遠一點,拎著統計圖沉重道:“你不知道它是什么?”
江停瞪著浴巾小帳篷:“不,我跟它特別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