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峫憋出來一句:“你怎么又搶先了?”
江停大笑,被嚴峫一把攥起手腕,惡狠狠把戒指戴上了手指,威脅道:“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從此以后要改姓嚴了!明白了沒有?”
江停維持著一手被他死死拽著的姿勢,笑問:“你剛才在想什么呢,江夫人?”
人高馬大英武不凡的江夫人抓抓頭發,悻悻道:“在想這幫蝗蟲今天要吃掉我多少東西,早知道不該免他們的禮金,就該讓他們每人上貢半年的工資……”
江停含笑斜覷他。
“……以及最該給禮金的那個人卻沒來。”嚴峫終于說了實話,“可惜,按照民事賠償條例,他起碼也得賠我個傾家蕩產吧。”
攝影師在人群中穿梭,閃光燈此起彼伏,風吹過熱鬧的人群,在草地上發出簌簌輕響。
江停拍拍嚴峫的肩,然后示意他看自己側頰——秦川被捕那天用三|棱刺劃出的血痕已經愈合了,哪怕對著光都看不出痕跡來,但江停一直跟嚴峫堅稱自己落下了疤,如果用放大鏡看的話就會發現已經破相了。
“我會抓住那孫子的,”他如此表示。
嚴峫也笑起來,雙手拉起江停。
不遠處茍利在拼命吃,馬翔在給魏副局順毛,苦不堪言的韓小梅脫了高跟鞋踩在地上,楊媚正絮絮叨叨地說她;嚴母迎風揮舞絲巾,示意嚴父蹲在草坪上,拿手機從下往上地為她拍朋友圈小視頻,據說這樣顯腿長。無限好文,盡在
嚴峫就這么緊攥著江停的手,想說什么又欲言而止,半晌只見那張俊臉竟然微微紅了:“江停。”
“嗯?”
“我到今天才覺得,原來自己真是個特別幸運的人……說來也奇怪,我都生下來三十多年了,今天才突然有了這么強烈的感觸。”說著嚴峫頓了頓,低聲笑問:“你呢?”
江停微笑不語。
“哎,問你呢?”
“……我也很幸運吧,”好像拗不住嚴峫的追問,江停終于笑著說了句,然后立刻補充:“但也不能算特別,只是……比一般人幸運吧。”
嚴峫立刻問:“你也是到今天才這么想的?”
他們兩人彼此對視,江停清澈的目光掃過嚴峫臉上每一寸輪廓,許久眼底微微發亮,說:“不。”
“從再次遇見你的那一天起,我就這么想了。”
江停于人群中俯過身,在嚴峫唇上印下一吻。
咔擦——
快門閃光而過,將這一幕永遠定格。
畫面上,嚴峫嘴角帶笑,一手環抱江停后背;江停黑發隨風飄揚,似乎也帶著隱約的笑意,只露出一段白皙的下頷。
他們兩人無名指上的婚戒都清晰可見,在太陽下熠熠生光。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