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小心那小子,他是莊家找來的。”他師傅在邊上指揮人給他按摩送水“我打聽過了,這個人平時不出來,但每當有外地人過來連勝太多,那胖子就會出高價找他來應擂。應該是個硬點子,打聽不出來頭,開這么低賠率說明莊家對他是有信心的。”
“”
越南拳手接過毛巾,順手往臺柱上一扔,啪地亮響。
“長得好看,繡花枕頭。”他嘲笑道,在師傅不贊成的目光中一躍登上了擂臺。
叮
金鐘重重一敲,裁判疾步退開,臺下尖利的噓聲跟喝彩轟然響起。越南人一把掀開紅披風扔出去,露出肌肉彪悍夸張的上半身,往手心里呸呸吐了兩口唾沫,不懷好意地望向自己的對手;而吳雩站在原地,短袖t恤運動短褲,低頭活動了幾下肩膀,幾絲黑發滑下額頭在眼前晃蕩。
“上上打他”
“上啊紅旋風干他娘的”
吳雩抬起眼睛,眸光雪亮,剎那間喧囂聲浪退去,周身氣息一凝。
“小娘們,”越南人一嗤,閃電般沖了上去
這種地下擂臺,唯一規則就是沒有規則。不戴拳套,不戴護具,打頭踢襠,牙咬手撕,為了追求血腥刺激無所不用其極;早兩年風聲不那么嚴的時候很多拳場是生死不忌的,也就這家酒吧的胖子做人還算講究,至今沒有出過人命,也正因此場子越開越大,甚至能吸引到東南亞其他國家的黑拳手跑來賺錢。
吳雩向后微仰,凌厲拳風貼面刮過。越南人沒想到他竟然能避開,咦了聲順勢反身,啪地抓住吳雩手肘,將他整個人當空掄起
“哇”全場尖叫紛紛頓住。
砰
越南人一個狠厲至極的過肩摔,將吳雩狠砸而下,背部落地,發出沉悶的撞響
“”霎時吳雩只覺五臟六腑全錯了位,仿佛二十來根肋骨同時粉碎,一股血腥直沖喉頭,同時身體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往上彈,正正對上了越南人自頭頂而下的鐵拳
“完了”有人脫口而出。
胖子抱臂靠在后臺門邊,淡定吐出兩個字“還沒。”
千鈞一發之際,越南人拳風戛然一止,仿佛撞進了棉花墻,再無法前進分毫只見吳雩就著仰臥的姿勢,以一個極其詭異刁鉆的手勢左右絞住了越南人的胳膊,緊接著發力咔擦
越南人滿腦子一炸。
他那條胳膊反方向彎折到極限,肘骨生生脫臼了
那簡直太快了,別說是肉眼凡胎,即便拿兩倍速倒帶都未必能看清吳雩的動作。他貼地一滾起身,越南人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鎖了頸,只聽頸骨“嘣”地一聲;臺下最近的觀眾只覺眼前發花,吳雩不知怎么的一扭膝,就干凈利落將對手咣當絆倒在地,胳膊從后一勾越南人咽喉,眨眼間絞死
從貼地纏斗到勝負陡轉,前后最多不過三秒,周遭安靜片刻才猛然爆發出“好”
“”越南人用盡全力都發不出聲音,只覺喉骨一寸寸彎曲,全身血液反沖天靈蓋,充血的視線死死瞪向吳雩
就在這一剎那間,溫吞沉悶的表象從這個年輕人身上褪去,露出了靈魂深處截然相反的另一面。
他的眼神仿佛完全變了個人。如果越南人神智清楚的話,應該會感到一絲畏懼才對。
不過可惜此刻沒人能看到這一幕。
“干死他干得好”“打打打打打打”“打死他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