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鏈男醉醺醺一瞪,隱約只見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抄著尖銳的酒瓶底就吼“誰他媽多管閑事看看啊誰他媽多管閑事看看”緊接著就把塑料凳往鄰桌方向狠命一蹬
“啊”霎時整張桌子連帶碗筷湯汁翻了一地,鄰桌幾個男女學生都跳了起來尖叫著往后退。步重華一手按著大排檔之間相隔的鐵欄桿,凌空側翻落地,搶步上前一把攥住金鏈男手臂“不許動,警察”
幾個醉漢一愣,緊接著嬉皮笑臉起來“警你麻痹的察”“傻逼,傻逼吧”
“警察都是我兄弟,我你個傻逼”醉漢拽著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傻逼衣領往后推搡,步重華眉梢一跳下一秒,金鏈男只覺得腳下一輕,整個人騰飛而起,被步重華一個過肩摔,倒栽蔥式砸進了塌掉的桌案里
嘩啦啦
金鏈男瞬間被桌板碗筷啤酒箱淹沒,周遭剎那一靜,緊接著幾個混混同時怒吼“干什么”“媽的打死”
步重華沒帶警察證,其實也就是出于禮節和職業習慣順口報一下家門而已,其實早打好了電話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一把拽起那個嚇傻了的啤酒小妹推出人群,緊接著拎起一支沒開的酒瓶,“咣當”敲碎在椅背上,泛著泡沫的啤酒嘩啦流了滿地。
步重華眼角沖周遭一瞟“警察執勤,都閃開”
人群尖叫退后,放眼望去好幾個人在發著抖打110,但那幾個混混也不知是真喝高了還是有恃無恐,抄著家伙就往上撲。步重華一偏頭閃過橫飛過來的塑料椅,將率先撲過來的黃毛一腳踹飛,余光瞥見有人抄砍刀劈來,二話不說酒瓶橫掃,“嘩啦”尖銳瓶底在對方手肘上打得粉碎
玻璃片絞著血肉迸濺開來,砍刀鏗鏘落地,小混混放聲慘叫,抱著手臂在地上打滾,被步重華拽著后領一把拎起,毫不留情猛摜出去,頓時撞翻了旁邊滿滿一桌剛上的燒烤,鐵簽叮叮當當灑了滿地。
“艸你大爺的,牛逼是不是”金鏈男好不容易從啤酒箱里滿頭滿臉血地爬起“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步重華一回頭,手上拎著半截染血的碎酒瓶,頭發凌亂,眼底森寒,慢慢閃爍出再也無需按捺的暴戾。
“來啊,”他輕聲嘲諷道,“看誰艸誰大爺”
金鏈男縱身就去抓地上那把砍刀,步重華揚手一甩,那染血的碎酒瓶在半空中呼呼打旋,鐺一聲重響將金鏈男頭打得一歪,口鼻冒血地倒了下去。之前被踹飛出去的黃毛捂著胸口怒叫一聲,發了瘋似的撞過來沖步重華后背狠砸,板凳應聲散架,步重華眼都沒眨,反身抓住黃毛領子,拖行幾步來到電線桿邊,哐哐哐毫不手軟地把他頭頂往水泥柱上猛撞
“啊啊啊”
黃毛頭破血流,慘叫不止,卻根本掙不開他鐵鉗般的手,只能口水血沫齊噴地狂喊同伙。邊上幾個沒成年的小混混都嚇蒙了,有兩三個猶豫著就想往后退,卻聽黃毛發狂尖叫他們的名字“的看誰敢跑小心以后走著瞧馬勒戈壁的”
小混混一驚又一激,炸了鍋喊起來“不、不能跑去救大哥”“去叫人,快”“快”
步重華瞳孔壓緊,內心隱秘而壓抑的暴怒瞬間找到了決口,拽著黃毛后腦,屈膝狠狠一頂他胸。那上百公斤又沉又狠,跟疾馳的車輛正中胸骨沒什么區別,黃毛哇一下狂噴,差點當場把肺從喉嚨里噴出來
“弄死那小子上啊”那個破洞牛仔褲血流滿面抱頭嘶吼“你們小弄死人沒事”
小混混們在狂叫聲中沒命地一擁而上,剎那間步重華一低頭,躲過橫掃過來的風,鋼管“咣”一聲重響在電線桿上生生撞彎了。這一擊要是打在人腦袋上那肯定就是當場暴斃,但小混混殺紅了眼,握著彎曲的鋼管還要砸,被步重華空手套白刃奪過鋼管,劈手就敲斷了腕骨
“啊”小混混嚎叫著跪倒在地,瞬間兩個人又沖上來。步重華一手拎起黃毛,當沙袋似的扔出去咣唧砸翻了一個,咣當悶響一鋼管把另一個打得踉蹌跪倒,這時突然街角警笛長鳴,警察來了
步重華眼角一瞥,就在那百分之一秒間,有個混混竟抄起之前地下那把砍刀,嘶吼著狂奔了過來
步重華感覺到腦后勁風,多少年親身一線的經驗讓他知道躲不過去,一股邪火爆躥上心頭,抬起手肘就去硬頂對方胳膊
就在刀鋒落下剎那,小混混胳膊一麻,手一松。
當啷
砍刀落地、彈起、被一只腳接住挑高;旋轉飛彈的刀柄被吳雩啪一聲握在手中,一刀背狠狠剁在他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