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吉他”陶正慶一臉茫然,緊接著猛搖撥浪鼓“不知道啊,我根本不認識任何搞音樂的人”
楊成棟與廖剛面面相覷,隨后下意識地一起回頭,看向吳雩。
吳雩一手環在身前,另一手撐著下頷,疑惑地抬頭回視他兩人,目光中清清楚楚寫著幾個字看我干嘛
“你不認識這個人”邊上技偵拿起綁匪側面高清放大圖問陶正慶。
陶正慶頭搖得更厲害了,一邊搖一邊苦笑“真不認識,您要是有露臉的照片我還能再想想,他穿成這樣除了親娘老子否則誰認得出來啊”
陶家一家五口住三室一廳,這塊地段均價兩萬出頭,相對周邊來說算比較貴的,因為有個重點小學學區。根據調查情況顯示,這個家庭有房貸、有車貸、沒有投資房,為以后孩子上學應該已經掏空了老底。
“我的孫子啊,奶奶的寶貝心肝肝啊,你在哪里呀啊啊啊啊”
“都是你跟那哭哭你還有臉哭”外間傳來陶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呵斥聲,“都是你在大街上哭,招來這一屋子警察,好啦人跑啦哪個見到警察還不跑”
陶母一下爆發了“你現在又怪我報警了當初是誰舍不得錢要先報警的當初是誰講不報警人找不回來的”
“我哪有舍不得錢我哪有”
大清早上吵的、罵的、哭的、叫的,整個樓道聽得清清楚楚,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左鄰右舍,紛紛議論此起彼伏。
“讓一讓啊,讓一讓”派出所民警不耐煩地站在門口驅趕,“不要上網亂說,不要信謠傳謠,轉發過500算誹謗罪啊告訴你們”
“廖廖廖廖廖哥廖哥”張小櫟連滾帶爬從門外沖進臥室,活像一只四爪打滑的大金毛,一手高舉自己手機,顫抖得都要抽過去了“廖哥不好了不好了快快快快快看”
廖剛現在一聽不好了三個字就要犯抽抽“你給我住嘴誰他媽不好也輪不上我我艸”
廖剛直勾勾盯著張小櫟湊到他鼻子跟前的手機,心跳血壓瞬間飆升一百八,捂著胸腔木然道“我不好了。”
楊成棟一把奪過手機,赫然只見熱搜榜上排名第二十八,綁匪勒索四十四萬四千四百四十四,點開一溜視頻平臺營銷號
“津海突發第一時間帶你看新聞昨天中午津海市五橋區鬧市街頭一大媽跪地痛哭,引發市民圍觀,并有巡警上前盤問,經記者多方采訪,原是大媽中彩票后兒媳及幼孫被綁,綁匪勒索金額如同死亡通告,竟是四十四萬四千四百四十四人民幣。目前記者已來到人質家屬樓下,向市民揭開這離奇勒索數字背后不為人知的秘密,哎您好這位大叔請問您是綁架案當事人的鄰居嗎”
“我艸他媽”楊成棟攥著手機,拔腿直奔出門,三步并作兩步沖下樓梯,只見門前空地上正有個男的扛著攝像機,一個短裙高跟鞋的女“記者”正拿著話筒直播采訪,面前那男鄰居還在那指手畫腳信口胡說“對,我知道他家中了五百萬大獎對對就是前兩天的事兒”
哐當一聲重響,楊成棟劈手奪過攝像機往地上一砸,在女記者的尖叫聲中怒吼“人血饅頭好吃嗎賤不死你們得了來人都他媽給我拉下去凡是采訪的被采訪的統統帶走簽治安,行拘不關滿十五天,老子他媽的不姓楊”
空地上頓時被叫罵、掙扎、訓斥和哭喊充斥,訓練有素的五橋分局刑警可不比轄區片兒警,直接上手咔咔銬住那幾個鄰居跟記者,三下五除二統統塞進了警車里。
吳雩從樓上的玻璃窗外收回視線,“這是我第二次聽見楊副支隊叫囂他不姓楊了。”
廖剛苦笑“他能不急嗎這案子要是破不了,雖然他還能叫楊副支隊,但他這輩子估計都只能是楊副支隊了”
吳雩欲言又止,斟酌片刻才說“我覺得這案子上熱搜可能也不是壞事。”
廖剛愕然“為什么”
因為案情現在已經進入死胡同了,綁匪到底為什么沒拿錢就走,打電話說你等著是什么意思,最離奇的是為什么案發過去一天一夜都沒再聯系人質家屬,難道真能一聲不吭把人質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