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個月前你微信加上她到現在,朋友圈點贊互評不下一百多條,這么緊密頻繁的聯系,為什么你們卻一條聊天記錄都沒有”
聞聲趕來的陶父陶母擠進房間,恰好撞見這一幕,當時也呆了。
陶正慶的表情非常精彩,剛才的惱羞成怒還未完全褪去,心虛和戰栗就同時爬上了面門,交織之下格外滑稽
“我我們只是工作關系,沒聊什么不該聊的,我只是怕我老婆多想”
吳雩說“我們是公安局,陶先生。光在自己手機上刪聊天記錄是沒用的,非要逼我們拿公函去找騰訊調數據嗎”
周遭紛紛聚焦的目光就像是無數片鋼刀,把陶正慶青紅交加的面皮剮得一絲都不剩,半晌人群中終于傳來他虛弱的爭辯“真、真的沒有,我們就是下了班聊聊天,沒做不該做的事情”
“哎呀你們還在這扯什么廢話”陶父滿臉跟喝高了似的紫漲,一伸手就指到了吳雩的鼻子前“你這個人管東管西的干嘛,我兒子就算找幾個女人聊聊天又怎么了正經孫子找不回來,雞毛蒜皮管得倒寬,老百姓出錢養你們是扯他媽廢話的”
步重華一把按住吳雩肩膀,把他推到自己身后,攥住陶父的手指摁向地面“張小櫟。”
“哎”
陶父死活掙脫不開他鐵鉗般的手,然而步重華表面一絲都不像使了力,甚至態度還很客氣“陶先生身體不好,高血壓犯了,送他去急救。”
“是”
警院搏斗全系第一的張小櫟呼哧呼哧,硬“攙”著陶父就往外走,陶父連掙扎都來不及“你你你放開我你干什么我要去上訪,我要去投訴”
遠處飄來張小櫟的安慰“好的好的您別激動,您記下我警號,我是他們局里臨時工”
吵嚷漸漸遠去,整個場面的氣氛緊繃僵持到極點,陶正慶就像抓著救命稻草般徒勞地攥住手機,魂不守舍地坐在床邊上囁嚅“我們沒干不道德的事情,就是聊聊天,真的什么實質內容都沒發生”
廖剛觀察他難看到極點的臉色,突然眉頭一皺,脫口而出“你這么維護對方,難道她是有夫之婦”
剎那間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見陶正慶全身一顫
還真是
楊成棟情不自禁一聲“臥了個槽”,箭步上前劈手一把奪過姓陶的手機,直接丟給技偵“密碼應該是1980,去查他姘頭身份證號,娘家婆家干什么的,把她姘頭老公一起約來局里配合調查”
“是”
“不、不要”陶正慶一聽要找出軌對象全家,最后一絲心理防線都崩潰了,當場差點連滾帶爬“別告訴她老公我說我都說她是我同事,四個月前剛來,我們只開過幾次房我就跟她玩玩而已你們千萬別說出去事業單位會開掉我倆的求求你們了”
他終于承認了。
虛空中仿佛有根繃到極限的弦猛然一松,各人臉色都感慨而豐富,嗡嗡議論聲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