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瞇起眼睛,少頃眼睛微微一瞇“不對。”
宋卉伸手沒拉住,只見孟昭迅速打了兩個手勢,代表不要出聲、原地埋伏然后她閃身隱沒在荒草中,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孟姐”宋卉瞬間失聲“孟姐等等我”
如果說宋卉剛才還只是冒出三個的話,現在她就要被恐懼的刷屏了。這冰冷猙獰的荒郊雨夜就像幽冥鬼蜮,她一秒都不敢自己待,迫不及待拔腿上前,慌亂中根本看不清路,踉踉蹌蹌跑了幾步就撲通大字型絆倒在地,手電咔噠摔了出去。
宋卉被恐懼淹沒了,四肢刨地咬牙爬起來,突然整個人一激靈,握住了地上的什么東西,頭皮瞬間炸了起來。
那是一只冰涼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小時后。
大雨中拉起警戒線,咔擦作響的刑攝閃光燈照亮了荒草中兩具尸體,雙眼緊閉一動不動正是丁盛、鄧樂兩名綁匪。
“你是怎么想的”廖剛一把將宋卉推到樹邊上,怒吼響徹河灘。
宋卉抽抽噎噎。
“要是自首本身就是個針對警方的套怎么辦要是有歹徒埋伏在周圍等你們上鉤怎么辦你知道原地埋伏跟保持安靜這八個字有多重要嗎你一嗓子暴露自己不要緊,可能把隊友也直接坑進了黃泉路有沒有腦子啊有沒有腦子”
宋卉斷斷續續“我,我害怕嘛”
“你”
廖剛氣得發哽,被孟昭強行拉開“好了好了,都是這么過來的,當年你自己不也這樣么。”然后轉過去抱抱宋卉,貼著耳邊嚴厲教訓了幾句,讓她上現勘車里待著去了。
宋卉一邊哽咽一邊回頭,卻只見步重華站在那輛大開的車門邊,側臉冷硬毫無表情,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不時扭頭跟正俯身勘察車后座的吳雩低聲說些什么。
“步隊,”小桂法醫疾步上前,“兩名綁匪的初步尸檢結果都出來了。”
步重華一回頭,聲音沉冷“怎么樣”
“后車座上的血跡血型與丁盛鄧樂兩人不符,初步推測應為彭宛的,也不排除是她三歲的兒子陶澤。被害人丁盛頭部眉心中一槍,鄧樂后腦枕骨處一槍、后膝彎一槍,現場遺落五枚彈頭,還在做進一步搜索。”
“死亡時間呢”
小桂法醫偷覷步重華臉色,小心翼翼說“兩小時以前。”
兩小時以前,就是警車還在路上的時候。
綁匪讓警方長途跋涉來到這里,然后連面都來不及見,自己就先被槍殺了,是什么人干的
彭宛跟她三歲的兒子到底還活著嗎
“步支隊”警犬大隊長親自牽著貝爺奔上前,貝爺毛茸茸的四爪沾滿了泥水,一人一狗全身濕透“方圓五百米半徑都仔細搜索過了,沒有發現人質彭宛及其子陶澤的尸體”
吳雩問“有沒有可能尸體被拋入水了”
所有人同時望向近在咫尺的滔滔大運河,但不祥的預感尚未升起,就只見警犬大隊長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指向河岸另一側“血跡消失前一路向南蜿蜒了五十米,然后可能是因為血量太少又被雨水沖刷,警犬也追不下去了,但從這個角度來看應該是背離河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