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人說得對,自己的破綻太多了。
老莊自怨自艾了一番,勉強沉下心來,應對眼前的局勢。今天不給甘瓌一個交待,他大概是不會放自己走的。甘家孤立無掾,這幾乎是甘瓌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只要能證明這是一樁陰謀,將個人勝負引申到政治陰謀,甚至是文武之爭,不僅甘寧能脫罪,還能博得一些軍中將領的同情。
甘瓌雖說莽了一些,卻并非毫無章法。
老莊反復考慮了一番,又在劉禪的記憶里搜索了一下與甘瓌交往的經歷,誠懇地對甘瓌說道:“老甘,你動動你這笨腦殼,仔細的想一想,如果真有什么針對安東大都督的陰謀,會有人告訴我嗎?”
甘瓌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說說,你是怎么知道的?別跟我說猜。你真這么能猜,就不會欠這走犬場一大筆錢,還要來坑老子了。”
說起坑錢的事,甘瓌又激動起來,一把拽住“劉禪“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害得老子多慘?以為你能弄到卷子,老子根本沒復習,結果考成那樣,挨了好一頓打,生生在家趴了半個月。”
老莊恍然,怪不得甘瓌現在才來找劉禪算賬,原來是被打的。
“尊臀好了嗎?”
“好了。”甘瓌隨即反應過來,瞪眼罵道:“快說,要不也讓你的尊臀開花。”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好漢不吃眼前虧,老莊可不想惹翻了甘瓌,平白挨一頓打。“既然我們都同意不會有人告訴我這樣的事,那就取得了第一個共識。現在,我們談第二個共識:我們都認為,這件事背后不簡單,對不對?”
“對對對!”甘瓌連聲附和。“這件事太詭異了,家父戰無不勝,怎么可能受挫呢。”
老莊唾了一口唾沫,見甘瓌眼神不對,連忙指碰上自己的嘴巴說道:“嘴里有土,有土。”
甘瓌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別廢話,快說正事。”
“嗯,說正事。”老莊接著說道。“安東大都督威震天下,戰無不勝,敢對他動心思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想謀取的肯定也不是什么蠅頭小利。對不對?”
“對啊。”甘瓌一拍大腿,又親熱地拍拍“劉禪”的手臂。“阿斗,我就說嘛,找你商量準沒錯。你要是能幫我解決了這件事,之前的債一筆勾銷。要是你敢騙我……”
甘瓌換了一副兇樣。“舊賬新債一起算,剁了你喂狗。”
老莊揉了揉手臂,咧了咧嘴巴。這甘瓌真是個夯貨,手上沒輕沒重。
他倒不反對幫甘瓌,爪哇大議勢在必行,他本來沒有機會參與其中,現在扯上甘瓌這個當事人,機會送到了門前,他豈能放過。
身為作者,忽悠就是他的本命技。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老莊一臉誠懇的看著甘瓌。“老甘,你說說,誰這么大膽,敢對安東大都督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