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貨!”杜小魚咬著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伸手去拉老莊。“就算死,也要站著死,不能讓人看扁了。”
“我……腿軟,站不住。”老莊賴在地上不起來,又吐了一口血。“你說,咱倆這樣回去,算……工傷不?能不能加錢?”
杜小魚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回頭看了一眼老莊,見老莊嘴角殷紅,知道他剛才為了救自己,傷得不輕,一時倒不忍再毒舌。
“坐下吧。”老莊又扯了扯杜小魚的袖子。“省點力氣,等著見孫策。”
“我們還能見到孫策?”
“當然能,前提是你不要再作死。”老莊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你能讓他們看到我手腕上的數字嗎?”
杜小猶豫了片刻,說道:“能。”
“那就別猶豫了。”老莊舉起手臂,衣袖滑落,露出手臂上的藍色數字。
圍到面前的甲士們看得分明,都有些意外,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許褚走了過來,看到老莊手臂上的數字,也愣了一下。
“這是何物?”
“郭祭酒沒告訴你嗎?”老莊嘿嘿笑了兩聲。
許禇濃眉微蹙,卻不說話。
一聲輕笑從身后傳來,郭嘉搖著羽扇,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好手段,要不是我請許將軍親自在這里守著,說不定還真讓你們逃了出去。”
杜小魚眉毛倒豎,剛要說話,老莊扯了扯她的袖子,又拽著她的手臂,吃力地站了起來。“郭奉孝,你不先進去看看嗎?里面有人被打暈了。”他看了杜小魚一眼,笑道:“她挨了虎癡一掌不死,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書生。”
郭嘉目光微閃,轉身看向許褚。許褚微微頜首,證明“劉禪”所言不虛,剛才沒能一掌擊斃“杜宇”,絕對不是他手下留情,而是力有不逮。
對方的身法很奇怪,化去了他大半力量。
“去里面看看,救治傷員。”郭嘉吩咐道。幾個甲士應了一聲,上前抽出插在門環里的環首刀,打開大門,沖了進去。
老莊身體搖晃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靠在門框上。郭嘉便人上前摻扶,卻被他拒絕了。“等我喘口氣,要不然沒力氣和你解釋剛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錯過這個機會,陛下開拓海外的大業至少耽誤十年。”
郭嘉眼神再閃,嘴角挑起一抹淺笑。“好,我洗耳恭聽。”說著,向后退了一步。
過了一會兒,有人將秦朗等人抬了出來。秦朗還好一些,只是臉色蒼白,嘴角有血。看到門外的情形,他的臉更白了,一聲不吭地閉上了眼睛。
接著又有幾個人被抬出來,最后一個是那個年輕人。
老莊一直在看著,他靠在門框上不走,就是為了等這個人。他一把拽住了擔架。“郭祭酒,這人是誰?你別告訴我他和秦朗一樣,是詔獄里的書吏。他身上的香氣濃得能熏死人,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子弟,風雅名士。”
郭嘉皺了皺眉,沉吟不語。
擔架上的年輕人面無人色,身體瑟瑟發抖。
趁著這個功夫,杜小魚突然起腿,腳尖上勾,一腳踹在那年輕人的臀部。年輕人猝不及防,痛得“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直接從擔架上翻了下來,臉砸在地上,卻顧不得去捂,腰弓得像只大蝦,拼命伸手去摸險些夠被杜小魚踢爆的菊花。
老莊狐疑地看向杜小魚。
杜小魚緩緩轉頭,怒視著老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老莊會意,緩緩的轉過頭,一臉的若無其事。